“回家家……”豆豆在他怀里噌着,高兴坏了。
宫清城真是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夏末看在眼里,脸上泛着淡然而富足的笑意,阮丽萍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脸上的神情也甚是复杂。待宫锐下楼之后,两人便送他们一家三口回去,待到屋子里沉寂下来,阮丽萍不由得叹了口气,“老爷,你说,当初咱们那么对夏末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其实她看到夏末能让自己儿子露出幸福快乐的笑,阮丽萍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想当初宫遥一家被赶出公司赶出宫家之后,宫清城就把他们当成仇人,疏离得很。有多少年了,阮丽萍没见过自己儿子这种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可是现在,儿子很快乐,而这些快乐都是她曾经最为厌恶的女人带给他的。
阮丽萍不由得想,她真的做错了吗?
宫锐重重叹息一声,说:“以前的事情孰对孰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难能可贵的是夏末并没有把以前的事放在心里,没有在清城面前挑拔他与咱们的关系,就冲着这一点,咱们就该放下所有成见接纳她,因为她,才让咱们的儿子真正回到咱们身边了,你说是不是?”
多年僵持的父子关系破冰,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们默许了他和夏末的婚事。
这些天来,宫锐想了很多很多,所以才说出了今天的这番话。
阮丽萍听了默不作声,其实心里头早已经同意了宫锐所说的话,回想当初的执念,再看看今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就这样,也不错了。
宫清城和夏末一路回到家,在车上时豆豆就已经趴在宫清城肩头睡着了,下车的时候宫清城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一不留神打扰了小公主的美梦。夏末看着他宠溺豆豆的样子,轻声说:“你可以宠孩子,但是不能溺爱,要是把我的乖豆豆变成任性刁蛮的小孩子,看我不跟你急!”
宫清城脸上带着笑意,“吃醋了?”
夏末噗嗤笑出来,“疯了吧?我跟豆豆吃什么醋?”
“你就是吃醋了,你觉得我爱豆豆胜过你,你内心不平衡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可是火眼金睛,就跟我当年一眼就看出你爱上我了一样,小样,别否认,否认就是掩饰。”宫清城说着,还不忘在电梯里偷吻夏末一下。
夏末还真懒得搭理他了,强词夺理什么的,他真是鼻祖了。
两人才从电梯出来,同时惊见一个身影蹲在他们的公寓门前正嘤嘤地哭着,也同时认出将头埋在膝盖里的人是晓雨。大抵是听见了电梯门开的声音,晓雨骤然间抬头,脸颊通红,泪水磅礴地往宫清城怀里扑过来,“清城哥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清城哥哥,你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夏末见状连忙把豆豆抱过来,可是看到晓雨在宫清城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是圣人,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在自己丈夫怀里痛哭流涕没有一点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但吃醋归吃醋,晓雨的情况特殊,她也只能大方得体的说:“别在门口站着,先进去再说吧。”
宫清城只得把晓雨扶进去,晓雨始终依偎着宫清城,挽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松开,坐在沙发上紧紧揽着他,声音无比凄楚,“清城哥哥,我不要和爸爸住在那个像蜗牛壳一样的小家里,我要和清城哥哥住在一起,以前我都是和清城哥哥住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呢?清城哥哥因为结婚有了小孩才不要晓雨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晓雨长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了。而且你和二叔这么多年没见,二叔很想你,想多和你在一起,你们可是父女。”宫清城苦口婆心十分有耐心的解释着。
可智商等同于七八岁孩子的晓雨根本就不依他,撒起娇来更是厉害,“那我和爸爸都可以和清城哥哥一起住啊,以前咱们住在大宅子里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清城哥哥不要爸爸和我,都是因为她!”
此时夏末正好将豆豆放在房间里睡下了出来,晓雨的手直指着她,让夏末一愣,而夏末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抹厌恶的神色。
宫清城看到夏末神情尴尬,连忙拉过晓雨说:“晓雨乖,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清城哥哥答应过我的,说以后的新娘只会是晓雨一个人,可是为什么现在清城哥哥娶了别人?清城哥哥说话不算数,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她说着就气冲冲的要往外走,夏末怕她出去乱跑就像从前一样失踪不见,便赶紧去拦住她,谁知晓雨一气之下竟然狠狠将她一推,夏末脚下的拖鞋一滑,直直就从后面摔下去,还好宫清城眼疾手快以飞一般的速度奔过来将她接住,但还是因为重力两人双双跌落在地,不幸中的万幸,两人都没有摔伤,只是借力坐在地上,晓雨见他们夫妻恩怨的模样越发气急,要往外冲出之时,宫清城厉声喝道:“季晓雨你站住!”
这一声厉喝如同命令一般,晓雨还真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宫清城将夏末扶稳站好,来到晓雨面前时,脸色阴沉,“你知道这几年我和二叔找你找得多辛苦吗?你现在在生病,如果就这样跑出去又像以前一样不见了怎么办?外面的坏人那么多,你手无缚鸡之力被坏人抓住怎么办?你有想过二叔吗,你要是再失踪的话那不是要他的命吗?没错我现在是结婚有了家庭,而且我也知道我曾经对你有过很多承诺,但那些都是时过境迁的事,既然已是过去那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病治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为你选一个疼你呵护你的好人照顾你,但是你要听话,不要再胡闹,不要任性妄为,否则我再也不会管你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