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美微微一愣,立即取过他手里的资料,一页页翻看着,看着上头的数字对比,脸上的血色渐渐的抽去。
“厉扬,这、这些数字……”
“看着眼熟吗?能不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森田美挣扎着,不知该如何说。
秦厉扬站起身来,单手插袋,取过她手里的资料:“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非洲合作商的价格从来没涨,甚至为了留住这个大客户你还降低了几个百分点,这些盈利都是假相,真相是你在替人洗钱!”
森田美脸色再度变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这些帐目我能发现,警方也能发现,你怎么敢这么大胆,不怕辛苦挽回的森氏被毁了吗?”秦厉扬眼眸瞪大,一脸责怪。
森田美吸了吸鼻了,摇头:“厉扬,你不要生气,我做的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我已经跟非洲合作商说好了,不会泄露真正的交易价格,厉扬,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否则的话……”
“否则你跟爸都会被送进监狱!”秦厉扬接话。
“你、你知道是爸他……”森田美再一次受到震惊。
秦厉扬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森田美立即出声:“厉扬,既然你知道是爸让我帮忙的,应该知道我是无法拒绝,爸他做了卧底十年,却反而被告上法庭,被判刑!他说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用这笔钱做些善事,他说等洗干净了这笔钱,会投资秦朝,建立慈善基金,让世人记住他秦天涯的名字,可如果这笔钱落到政府口袋里,他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秦厉扬背过身去,面对着落地窗外那轮落日!
“人之将死,又何必在乎这些虚名!世人记住他又如何,能抹灭得了被他伤害过的人心中的恨吗?你别再帮他做这件事,否则……迟早会被拖累!”
“可是厉扬,我……!”
秦厉扬伸手一摆:“我知道你无法拒绝,我会去跟父亲说,你这段时间不要过去见他!”
森田美点头:“好,我听你的!”
咖啡厅里弥漫着一股香味,颇有情调的高雅在一脸冷酷的男人眼中却似乎丝毫未曾感受。
珂珞走上前来,在秦厉扬面前的位置上坐下。
“秦先生约我,是想询问您父亲的事吧?”
秦厉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珂珞面前:“这里是我所能挪动出来的所有钱,你把它交给我父亲,告诉他这就是他的那笔钱,另外,把你们手里的不义之财交给警方,不要让他知道!”
开门见山的话,让珂珞面色微杵!
看着那张支票上的巨额,珂珞沉默了几秒:“您知道先生舍不得那笔钱是为了什么吗?”
秦厉扬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他曾不止一次感叹,身为父亲的自己什么都没为儿子留下,他觉得自己很失职!”珂珞简单的表明。
“我不需要他以这种方式给我留下财富,更何况我并不缺这些!”秦厉扬冷声,“把支票收好,按我说的去做,你的那份,我也不绝不会亏待你!”
珂珞看着支票,略挑眉:“虽然这笔钱很多,但也只不过是那笔钱的十分之一而已,先生会发现的!”
“另外的钱,我会慢慢筹给你,总之……这件事适可而止,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下半生在牢里度过吧!”
珂珞看着他,默默的点头:“好吧!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至于我的那份就不用了,这些年先生从不曾亏待我!”
两人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珂珞迟一步来,早一步走,最后,位置上依然只留下秦厉扬一个人。
他端起咖啡,浅饮了一口,默默的享受着这个味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事,在珂珞进入咖啡厅之前,已经被警方盯上,为了收集他洗钱的罪证,警方已经跟踪多时,就等着一举逮捕!
他们刚刚的谈话已经被桌下先一步安装好的窃听器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新闻曝出秦天涯、珂珞和森田美被抓的消息。
万秋萍焦急的在警局里询问情况,秦厉扬则请了邦德律师出山……
珂珞是罪证确凿的,而一直躲在幕后的秦天涯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参与其中,却也难逃干系。
森田美怀着孕被允许保释,却已经被调查出森氏的帐目问题。
“天杀的都是你,你害谁不好要害田美,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孙子,难道你要让你的孙子在牢里出生吗?”
探视室见面的时候,万秋萍恨怨交加的指责着秦天涯。
看着他再度穿上囚衣,那件囚衣却显得那样的宽大,她的内心五味翻杂,她知道病重的他已经时日无多。
“你这一辈子就没做过一件像样的事,做了十年卧底,好不容易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想不开,非把自己再弄进来一次!难道厉扬的钱还不够你花的吗?他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要你拿自己的命去换钱还不够,还要害媳妇?你究竟要害多少人才甘心!”
“妈,够了!爸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秦厉扬看向面前一脸灰败的秦天涯,“您不是有话跟妈说吗?今天我把她带来了,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把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吧!”
听到他这句话,秦天涯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秦厉扬走出门去,这才看向面前的万秋萍。
此刻的万秋萍,愤恨的瞪视着他,跟着拭了拭眼泪,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还要去看看田美!”
“她肚子里怀的不是我们的孙子!”
“什么?”
“小暖阳才是我们唯一的孙子!”秦天涯很平静的说出事实,“别让别家的野种混进我秦家来!”
“你……”万秋萍错愕。
“还有另一件事!当年我跟李天美并没有背着你偷情,那些都是妈设计的,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忤逆她的意思,我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娶了你已经令她无法容忍,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拆散我们的婚姻,当年我没有做任何解释,是不想你再回到秦家,受她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