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凌语笑在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震颤地厉害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她甚至不知道该去说什么。

上邪昊压着她，手略微有些颤抖地伸了过去，在她的脸上摩挲，这是他的语笑，真的是她？

“我……你可以起来吗？”她微微平静了一下心情，觉得这个时候，两人还是要平心静气地好好说话比较好，如果说现在剑拔弩张，到时候也不好交代。

可是他却是仿若未听到一般，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眼睛一瞬不瞬，生怕眨一下眼睛她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那种惶恐那种怅然若失，他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语笑……语笑……语笑，真的是你……”他抚摸着她的脸，虽然是这么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可是他如今却分外肯定了，这个人就是凌语笑，他的凌语笑。

听着他口中呢喃出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即使如此，她也要狠狠告诫自己不能再被他弄得摇摆不定了，否则，她该如何再次逃离？

他忽然起身坐了起来，顺便也把她给拉了起来。

凌语笑还来不及说什么，忽然被他给用力拉进了怀里，用力地紧紧的，她挣扎了几分，可是发现她动不了，只能任他这样紧紧抱住自己。

“皇上，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忘记了？”她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她并不想提醒他，可是却又不得不提醒着他，他们真的已经结束了，这样子对两人都好。

上邪昊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会觉得是结束了，不过……”他故意顿住了。

上邪昊这么说话，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如今听着他那略带邪魅的语气，凌语笑的心里有那么一丝怅然。

他忽然拉开了彼此，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手便摸向了她的脸颊处，四处搜寻着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我自己来。”她抓住了他的手，既然答案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去遮遮掩掩了。既然他都知道了，何必还要躲闪着呢？

上邪昊也不强求，看着她转过脸去，将脸上那张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了那张绝美的容颜，他怔怔地看着。这容颜，时常让他在午夜梦回之时之时苏醒，却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曾经魂牵梦萦地折磨着他的脸，如今一切，都变得如此真实了。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真实的温度，对于她当初明明死了却又复活了，对于她的眼眸为何变成了紫色，对于她为何在明雾国，他一点都不想追究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想她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凌语笑回望着他，一眼便望进他深邃黑眸里倒影出的自己，她忽然觉得心疼，一把拉开了他的手，“上邪昊，你到底听到了我说的话吗？我们已经结束了！”她不得不狠下心来，因为，迟早他都是要恨自己的。

可是他仿若是未闻，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我说过了，如果你没出现，或许我觉得是结束了，可是现在，你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我会认为是结束吗？”

“那你想怎样？”凌语笑皱着眉头看着他，对于他说的话分外不解。

什么叫她不出现，他们是结束了，现在出现了，他们就不会结束吗？

“不怎样，我只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他握住她那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拉进自己，“语笑，你恨我吗？”深邃的黑眸，温柔的光紧紧包围住她，让她无处遁形。

凌语笑只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好似就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恨吗？

恨！

当然恨，可是这样的恨意也证明着她还爱着他，一直爱着他，从来没有变过。她蓦地转过目光，不愿意再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她的心里真的受不了，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要对这个男人弃甲投降。

“我恨你，我不会再爱你了。”她闪躲着他的目光，轻轻说道。

“那你看着我说。”他认真地看着她，丝毫不介意她说恨自己的话语，“看着我说，我便信你恨我。”

凌语笑缓慢将视线聚集在他的脸上，紫色的眼眸里光华闪过，竟然带着一丝丝的迷惑。

“凌语笑，你在说谎，你的眼睛已经说出了一切事实。”他看着她，心情却飞扬，因为，她回来了，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了。

凌语笑怅然一笑，低垂下眉眼，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