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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中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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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坚力量

郝天一跟着护士长去了,波玉佩着护士长拍臀扭胯的背影,撇了撇嘴——这个老娘们儿这次能落不少钱,不算提成,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那一万块,她丝毫不提的样子,就没有推给郝天一的意思,自然也不会有上交的自觉,十成十地落在她自己的腰包里了!她能够给自己分多少,如果敢分少了,姑奶奶我就举报到院长那里去!

波玉佩掰着手指头盘算护士长能给自己分多少钱,心里底线是两千!又开始转着眼睛盘算这两千块应该怎么花,想到美处,不由乐得裂开了嘴。

她正自己美着呢,没注意到接待台上什么时候趴着一个人。那人着波玉佩在那里坐着一会儿蹙眉皱鼻一会儿眉开眼笑,的兴致勃勃,忍耐不知开口问道:“你乐什么呢?能不能说出来也让我高兴一下?”

波玉佩被那人吓了一跳,收拾精神,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呛声说道:“我乐什么,管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高兴不高兴与我何干?”

那人正色说道:“古人有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开心的事情分享给别人,也能别人开心一下,可以把你的开心扩大,何乐而不为呢?”

波玉佩那人其貌不扬的,说起话来竟然一套一套的,正好闲着无聊,有他来凑趣解闷儿也不错,故意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我就把我开心的事儿告诉你,也让你开心一下,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能让我们医院的人知道!”

那人连连点头,竖掌立誓道:“我发誓,你快说!”

波玉佩就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给你说啊,刚来医院来了一个怪人,那人乍起来吧还蛮和善的,但是只有脸一沉,眉一皱,就像变脸似的,整个人就瞬间变得阴冷得可怕,好不吓人!他是来医院认领一个死者的遗体的,那个死者是今晚晚上被救护车拉回来的,一块拉回来两个人,据说受的都是枪伤,把警察都惊动了,派过来好几个人。那两个伤者一个伤得轻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另外一个伤得很严重,没有抢救回来,那个人就是来认领他的。本来我们医院还在担心这个死者的遗体没有人来认领呢,没想到半夜竟然有人来了,还是个大款,一下子就拍给了我们护士长三万块钱,把护士长乐得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又能从中间抽到不少好处!不过这件事是我经手的,有好处也少不了我的一份,嘿嘿!”

那人一开始是好奇地在认真的听,不过越听越不对味,见波玉佩语焉不详,后来又扯到自己身上,开始在那儿傻乐,急忙问了一句:“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那个来认领死者遗体的怪人在你这里做过登记吗?”

波玉佩支楞着脑袋想了一下,又低头在记录本上翻开了一下,回答道:“死者名叫邓子东,那个怪人自称叫什么,郝天一,我没有查他的身份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那人正是留在秦唐病房外守夜的杨晓棋,闲着无聊,有没有什么事儿,就出去买了包烟和一瓶水,回来路过接待处的时候到接待处只有波玉佩这个长得还蛮养眼的小护士一个人在值班,正好闲着没事,就过来调戏一下,找点乐子,没想到竟然被他撞到了这样一个情况!

刚才还在被他们讨论的郝天一,竟然在这样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时间,突然出现在医院里!

杨晓棋确定了郝天一出人意料地突然的消息,不敢怠慢,匆忙跟波玉佩哈啦了两句,穿过门诊大楼,快步窜到住院部,飞身上楼,也顾不得打扰孙飞仁休息,推门闯了进去!

孙飞仁并没有休息,而是站在病房的窗户边安静地站着,手里夹着支烟,但是半天也没有吸上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开门声,回头到杨晓棋闯进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听到杨晓棋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点了点头,掐灭烟头,向外边走边说道:“那,我们就先去会一会他吧!”

杨晓棋跟着孙飞仁往外走,心中不由地微微兴奋,他对孙飞仁的战斗力了解得非常清楚,若是一对一,面对面地对抗,能够胜过孙飞仁的,他还没有见到过。郝天一近年来虽然声名鹊起,但并不是以武力著称的,面对孙飞仁能走几个回合都说不准,更何况还有自己在一边照应,若是这次见面事有不谐,郝天一能不能离开中阳,可就不好说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门诊部接待处,还是波玉佩在那里值班,这次没有在忙自己的事情,而是在电脑上给郝天一办理邓子东遗体的领取手续,到孙飞仁走过来,想起先前的冲突,对孙飞仁就没有好脸色,又在孙飞仁身后到刚才跟自己聊天聊得蛮开心的杨晓棋,发现他和孙飞仁是一伙儿的,对他也脸色不善起来。

孙飞仁从先前的冲突中,就了解到波玉佩的秉性,知道她是顺毛驴,不能和她对着来,得顺着她的脾气走,才能把握住她的脉门。

孙飞仁她脸色不善地着自己,心中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小波护士,值班辛苦啊!”

波玉佩没有料到这个不说话时面目严肃深沉的中年男人笑起来这么富有男人魅力,而且是那些毛还没有张齐的小青年所具备不了的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这种特有的魅力对波玉佩这样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杀伤力不可谓不大!波玉佩就被孙飞仁笑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对他的防备怨气早抛到爪哇国去了,也咧着嘴说道:“也没有那么辛苦!工作总得有人做嘛!”

孙飞仁继续恭维道:“小波护士思想觉悟就是高!这家医院能够有你这样认真负责的职工,真是广大病患的福气啊!”

波玉佩的马屁被拍得舒坦得不行,心里乐开了花,眼睛眯得都快没有了,连声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孙飞仁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假装探头往电脑屏幕上面瞄了一下,口中不经意地问道:“这么晚了,小波护士还在忙什么呢?还有别的病患来就诊吗?”

波玉佩可没有孙飞仁这在上厮混半生,已经修炼成精的高人那么有心眼,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就顺着孙飞仁的问话答道:“没有人来就诊,不过有一个来认领死者遗体的,我这儿正给他办理相关的手续呢!”

孙飞仁“恍然”道:“原来如此,什么人这么没有眼力价儿,这大半夜的来认领遗体,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波玉佩闻言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这么长远,不过这件事是护士长亲自发了话的,还亲自陪着郝天一去了太平间,可见不会有什么大事,何况就是有事也有护士长在前面顶着呢,与自己干系不大,自己也不是随便谁就能拿去当替罪羊的,心下释然,没心没肺地说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呢,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办事儿的,有事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孙飞仁听了微微一笑,话音一转,说道:“死者是什么身份啊?”

波玉佩回道:“就是你们送过来的那两个人之一,名叫邓子东的,哎,人是你们送过来的,你们应该也认识吧!”

孙飞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顺着她的话头说道:“当然认识,交情还不浅呢,要不然也不会是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来,来认领他尸体的是什么人?我们认识不?”

波玉佩对郝天一印象深刻得很,想也没想,张口说道:“那人叫郝天一,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的!”

孙飞仁再次“恍然”道:“原来是他啊,没想到他亲自来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见见他!”这下是图穷匕见了。

波玉佩不假思索地说道:“他和护士长现在在太平间那边认领死者遗体,你们沿着这条通道,一直往前走,倒头左转,再走到头,太平间就在那里!”

孙飞仁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并没有急着离开,笑着向波玉佩说道:“谢谢啊,小波护士!”

波玉佩竟然罕见地脸上飞起红霞,微垂下头,轻声轻气地说道:“不客气!”

孙飞仁向她摆了摆手,说道:“我先去见朋友,有时间再来跟小波护士聊天!”

波玉佩也抬起手挥着,说道:“你去吧,我一直在这里,随时欢迎你过来!”

孙飞仁转身,大步向太平间走去,杨晓棋快步跟上,心中对孙飞仁更加佩服了,之前只知道豹哥在男人面前霸气十足,没有想到在小波护士这样的大姑娘面前也是魅力十足,三言两句间就把她给侃晕了,她最后那脸若桃花的样子,估计豹哥轻轻向她一招手,她就会飞身扑到豹哥的怀抱里去!豹哥那一身彪悍的战力,杨晓棋还有追赶的信心,但是这种对大姑娘小媳妇的吸引力,却是杨晓棋可望而不可及,就是骑上千里马也赶不上豹哥的!

二人沿着通道走到头,刚拐过弯,就远远地到前面站着几个人,一个身穿粉色护士装的,当然就是护士长了,还有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估计是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另外一位身穿一身黑,中等个头,身穿消瘦,通道的节能灯光直直地打在他的脸色,却仍然让人不清他的面目的中年人,就是近年来在聊北、皖北、鲁南一带能止小儿夜啼的枭雄郝天一了!

护士长已经交代工作人员把邓子东的遗体提了出来,正要推到外边,抬上殡葬车,随郝天一走了,了了这件事。从这方面来,护士长只要收了好处,还是蛮有职业道德的。

三人站在太平间的门口,郝天一要借着这里的灯光,自家生死兄弟邓子东的最后一面,那名工作人员正在给他掀开邓子东的盖尸布,就听到通道的另外一头想起脚步声,三人一起往那边去,就到孙飞仁和杨晓棋二人龙行虎步地走过来。

护士长是见过孙飞仁的,知道死者邓子东就是他和刘保瑞送到医院来的,现在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就随意把死者的遗体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说来是医院理亏,见孙飞仁找上门来,心中不免有点心虚。太平间的工作人员不认识孙飞仁二人,只把目光投向护士长。

郝天一之前从来没有和孙飞仁照过面,但是对这个临近省份的大佬,早就有所了解,只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身子猛地收紧,多年来东征西战培养出的阴冷气质一时间张露无虎。

孙飞仁在距离郝天一还有十米的时候猛然顿住步子,对郝天一蓄势而发的气势视而不见。

郝天一的气势范围将将达到孙飞仁的身前,却无法再作寸进,孙飞仁如果不再往前走,他摆出的这副架势,就完全是摆给瞎子,做无用功了,但是要他往前踏出一步,他和孙飞仁原本的主宾地位就转变了过来,他变成主动进攻者,孙飞仁变成了以逸待劳,这里本来就算是孙飞仁的地头,让孙飞仁占着地利的优势,若是再让孙飞仁在气势上盖过自己一头,那自己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郝天一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快要把他空气冻结了,这一点就是护士长和那个太平间工作人员都能够感觉出来,这也是他不能够自由运用气势的佐证。

当孙飞仁走到郝天一身前三米的时候,郝天一的鬓角已经渗出冷汗,身子也保持不知镇静,开始微微地颤抖;当孙飞仁走到郝天一身前一米的时候,郝天一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双拳紧紧地攥着,浑身的肌肉紧绷,不然身体的颤抖就要被外人得真切了。

孙飞仁就在郝天一身前一米再次站住,这次是真的站定,没有再继续逼迫郝天一;郝天一好不容易脱离孙飞仁的压迫,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得孙飞仁眉毛一挑,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骤然显现,向郝天一扑头盖脸地欺压过来,郝天一刚松的一口气,一时间难以凝结,对孙飞仁以逸待劳、又“无耻”地突然袭击的气势压迫应对乏术,一口气憋在胸口,本来有些苍白的消瘦脸颊,竟然泛起片片红润,本来已经是在强撑的身子,不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但也仅仅是退了一步,郝天一就警觉了,借着退这一步的缓冲的弹指瞬间,重新凝结气势,勉力抵抗孙飞仁的压迫,却没有想到孙飞仁的气势压迫也是一击即退,他好不容易凝结起来的气势,反击之下击在空处,胸腹间一阵绞痛,差点岔了气,内脏已经受到损伤。

孙飞仁笑了,笑着向郝天一伸出手,笑着说道:“郝先生大驾莅临中阳,我身为地主,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郝天一咧了咧嘴,伸出手来和孙飞仁轻轻一触,就缩了回去,眯着眼睛说道:“是我不请自来,失礼的应该是我!”

孙飞仁豪爽地笑道:“郝先生说这话就客气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郝先生能够赏脸,是我们的荣幸,哪有失礼的地方?”

郝天一心中哧鼻,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兄弟的事情,这是我的私事,不方面麻烦阳关县的朋友,深夜到此,本就是这个意思,孙先生如果再客气,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孙飞仁装作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似的,楞然说道:“是吗?郝先生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郝先生只要打一声招呼,我孙飞仁就会把事情给郝先生办的妥妥当当的,何劳郝先生亲自跑这一趟,天黑路远,危险得紧!”

郝天一说道:“我自家兄弟的事情,怎么假外人之手?孙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就回去,孙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徐州,我一定扫榻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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