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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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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岔和叫猫嫂争先恐后地抢着说: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村里鼓励村民开荒造田,他们积极响应。开始她们五、六户村民在山南坡那片乱石荒草滩上进行了开荒造田,经过几年的努力她们搬掉了烂石头堆、清除了杂草,整平了一个个小山包,改造成了耕地。后来部分村民也争先恐后加入到开荒造田的行动中,逐渐形成了现在的耕地。在这项开荒造田活动中他们几户付出的最多,花费最大。现在集体说收回就收回,只补偿地面附属物和一年的作物,显然不合理,要求除上述补偿外,再增加二十多年的劳务补偿和投入补偿。

春福介绍说:村里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确实鼓励过老百姓开过荒、造过田。目前在项目区内全村已有52户村民共开荒造田6亩,其中最多的农户2亩,最少的只有分。这些所谓的开荒地实际上都属于集体管理的山地,根本不属于承包地的范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是无偿占用,从没交纳过任何费用,应该视为非法占用集体的财产。从现在的状况,由于山坡过度开发,已经对对原有的树林、野草等植被造成了极大的破坏,造成了水位下降、水土流失,也破坏了原有的自然风貌。现在河套村引进开发山区旅游项目,就是终止对山体恶意破坏,是科学合理利用山区资源,是对自然景观的一种有效保护手段。部分开荒户借口开荒是集体鼓励的、也曾出过力、投过资,就视为自己的合法承包地,没有一点法律依据。村委会作出有偿收回荒地是完全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春福介绍完情况后,吴副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李实干身上:“老李,听说你是咱村威信比较高的人,大家都愿意听讲话,在这个事上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实干是全村出了名的老实人,别他平时不善于言语。但关键的时候一开口就能说到点子上。村民说李实干是直肠子驴,有么说么没有花花心眼子,他在村民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并被选为村民代表会、议事会、理财小组的成员。在这次调查活动中,开始他只是一个听众一句话也不说。

李实干听到吴副亲自点了他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左顾右盼地象寻找着什么。

“老李,领导让你发言哩!”坐在李实干一旁村民捣了他一下胳膊肘提醒道。

李实干瞅向主席台,见吴副正着他微笑哩。他好像受到了鼓励猛然来了精神,忽地一声站起身来干咳了两声。闷闷地说:“大家都知道我没什么文化,就是有点认死理,凡是不顺眼的事就想说说。我认为既然整个碧水山都是集体的,就不存在个人的;也不能谁先占住就是谁的,人家不占的那不就吃大亏了。大家想想是这个理不?村里统一收回搞开发,完全是为了大伙都得好处,不能只让个别投机钻营、私心严重的人赚便宜!不然的话这和过去强夺豪取的土匪还有什么区别?”

他话语刚落,就遭到了大嘴岔和叫猫嫂的强烈抗议:“你才是土匪哩,你全家都是土匪!”

“睁着两眼说瞎话,你的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

“平时你老实八脚的,没想到说出话来就像驴放屁――又臭又难听!”

“敢情没让你家摊上,要是你家摊上了,保证你比谁都孬种!”

大嘴岔觉得还不解气。站起来指着李实干大骂道:“你正经?你正经还人家小媳妇洗光腚!”会场立刻暴发出一阵大笑。

李实干最忌讳的就是人们揭他这个“疤”,大嘴岔为达到当众羞辱他的目的,专门把这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弄出来。

“你…你…”李实干气得两眼发红,手哆嗦着指着大嘴岔怒斥道:“大嘴岔,我…我…我日你八辈子祖宗!”李实干气呼呼地走出了会场。

局面陷入失控状态。吴副赶紧出面制止,但没有奏效。春福试图让大家静一静,可是他一开口就会遭到大嘴岔和叫猫嫂的连珠炮式的轰炸,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蹲在一边一直吸闷烟的耿守志实在沉不住气了,把烟袋往桌子上一磕站起来大喝一声:“我来说两句!”

这一声好像晴空霹雳。整个屋子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接着他说:“这里面的对与错关键要火候,不能是谁的嗓门大谁就在理。当初我当村的时候让大家开荒是让大家增加收入,这有错吗?没错!如今春福他们当也想让大家增加收入,腾出地来搞旅游开发,是为了增加大家的更大的收入,这又错在了哪里?现在咱大家睁眼,整个碧水山开荒都开疯了!路没了、排水沟没了、树也没了、水也没了,现在的庄稼基本成了靠天吃饭了,再这样下去就是我们的好耕地还能长出什么?满脑子光围着自己的那个小圈子转,只考虑自己家庭的小利益,没有一点大局观念,照这样下去咱全村的人都得饿死,还发展个屁!”

耿守志越说越激动,可是句句掷地有声,正当大家听得津津有味,从心里感觉舒服时,耿守志突然停了下来换了一下口气说:“我老了,说多了。”

“老人家您继续说下去。”吴副觉得老人说的在理就鼓励他说。

耿守志又接着说:“好吧,既然领导让我说我就不客气了。我个人的理解是上级要求科学发展,建设和谐社会。是为子孙后代着想的,是为绝大多数人着想的。表明了我们的和府决心纠正过去那些不科学的做法、消除过去那些不和谐的的因素,现在村里想做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完全赞成村两委开发利用碧水山的决定,完全拥护村两委收回开荒地的措施!这就是我的态度。”说完他向大伙招了招手,用眼扫视了一下大嘴岔和叫猫嫂,没等吴副表态,倒背着手就气冲冲地走出了会场。

大嘴岔和叫猫嫂尽管很不服气,但是她们也害怕耿守志那种对事不对人的牛脾气。她俩相互递了一下眼色甩下一句:“你们说的再好,不增加补偿我们就是不动。你们有什么本事!”她俩一唱一合,一前一后也接着走出了办公室。

两大对立派先后离开了会场,屋里又恢复到先前的平静。

吴副通过调查了解到:所谓的开荒地其实就是碧水山的南山坡。是由村集体管理的山地。由于乱开乱釆已经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还给多群众的生产生活带来了褚多不便。多数村民支持引进旅游项目,发展山区经济,支持河套村对占用荒地的处理意见,要求提高补偿标准的只是极个别户。

吴副最后总结说:“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是全村人的共同愿望。河套村的发展思路和举措都是正确的。在这个问题我们要树立全局观念、整体意识。全力支持村两委带领群众走共同致富的道路。”

吴副还特别要求:“安全调处队在这次活动中,要充分发挥作用,坚决打击和制止一切破坏招商引资工作行为,用实际行动为项目落成扫清障碍、铺平道路。全力打造一个良好的外部投资环境。”

吴副的讲话在全场引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全省乡村公路建设公益金下拔到仁通县后,县委扩大会议决定:将河套村等20个村的道路建设列入首批建设工程。通向河套村的乡村公路,经碧水山南坡直通国道。

周春福听到这个消息后,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通过这几天的折腾,他深有体会到:好人太难当了。好事太难做了。但上级给的好策不能不要,开发旅游引资项目不能不搞,这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决定必须召开一次会再统一下思想。

会是在晚上召开的,参加人员是两委成员和工作组全体成员。会议决定:拆除期限到期后,将组织全体员和安全调处队全体成员全部进入现场,动用铲车进行强行拆除。会议上的激昂情绪也给周春福打足了气。他一捶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螳螂能挡住火车,活人能让尿憋死!”

男友把桂丽送进北华大学就匆匆赶回去了。她在一名老师的带领下来到导师面前。

桂丽印象中的导师,应该是一副满头银发、体态微胖、举止稳重的老头儿。可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位眉清目秀、热情奔放的中年男子,实在不敢和她的想象中导师划上等号。

导师自我介绍道:“我姓岳,叫岳太行。以后大家叫我岳导、岳教授、岳太行都行!”。岳导谈吐自然流畅、举止温而尔雅的形象,给桂丽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刚来校时的那种拘谨顿时荡然无存。

桂丽安置好宿舍,她和她的同学跟着岳导,依次参观了学校里的食堂、图书馆、教室、和岳导的办公室。这时桂丽才发现一块跟岳导学习的研究生共四名,她是唯一的一名女性。

在岳导办公室。岳导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还主动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借此机会大家相互通了姓名,并作了自我介绍。

岳导手表,用一种商量的口吻提议道:“晚上我请大家吃拉面,这里的拉面是最出名的。”

第一天报到由导师请客!桂丽和另外三名同学都感到奇怪。他们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谁都没有表态。

岳导好象猜透了他们的心事,他两手一摊、双肩一耸,哈哈笑道:“老师请学生吃饭,不习惯吧!没关系的,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老师,也是你们的朋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有问题、有困难我会尽力帮助大家的!”

接着岳导又换了一种口气说:“有机会你们也可以请我吃饭,大家都是平等的嘛!”

那三名男同学不约而同地注视着桂丽,示意把决定权放给了她。桂丽会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听导师的安排!”

晚饭后,桂丽回到宿舍就给男友发了一条短信:亲爱的,这里一切都好!学校环境不错,导师和蔼可亲,很平易近人。你放心工作就是!

方向明立刻给桂丽回了短信,告诉她在外要注意安全,和同学搞好关系,安心做功课,做到劳逸结合。他还告诉了她。等河套村招商引资项目落成后就去望她。最后他还提醒桂丽要经常保持联系。

两台大型铲车的轰鸣声在碧水山回荡着,震撼了碧水山,也震撼了常年住在山里的老百姓。村里的老老少少有的放下手中的活,有的放弃了走门串户啦家常,或步行、或骑车。纷纷跑到碧水山施工现场热闹。

到这个阵势。好多不愿清障的村民觉得胳膊扭不过大腿,纷纷主动放弃了对抗。清障工作一度进展顺利,现场的群众也到了希望。但是铲车却在大嘴岔搭建的小屋旁停下了。

大嘴岔蹲在小屋一旁破口大骂,并扬言:谁要敢碰她的棚子。就先从她身上碾过去。几个调处队员立刻冲了上去,想把她拉到一边,大嘴岔却象一头发疯的母牛,见谁用头撞谁,吓得调处队员赶紧躲在了一边。

在大嘴岔的周围猛然聚集了三百多群众。清障工作陷入了僵局。见此情景气得春福浑身发抖,他边靠近大嘴岔边高声喊道:“你赶快走开!不能因为你自己,我们河套村就停止发展!”

“就是不走,你周春福有本事就先从我身上碾过去!”大嘴岔一点也不示弱。

春福抢先一步拉着大嘴岔的胳膊,想把她拉到一边,大嘴岔奋力反抗,俩人撕打起来。大嘴岔在春福的脸上抓了两道深深的血口子;春福撕开了大嘴岔的褂子,露出了两个白白的硕大怀,引起了在场人的一阵哄笑。后来上来几个村把他们拉开了。并把大嘴岔架到了旁边一块空地上,大铲车呼啸着把小棚子铲散了架。

大嘴岔哭天嚎地地大骂春福:“土匪!流氓!不要脸!”

拔掉了大嘴岔这个钉子,清障工作进展非常顺利。到傍晚,地面附属物基本被清理一空。夜幕慢慢地笼罩在河套村上,喧闹一天的小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晚饭后。春福静静地半躺在沙发上电视,他很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疲惫的身心。当到电视在报道包村工作时,他猛然想起应该到工作组那里去一趟。想到这里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呯!”随着一声撞门声,外门被重重地撞开了。呼啦闯进来四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他们见周春福,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没等春福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打在地上。

水蛇腰一开始被这个场面吓懵了,接着她边呼救命边跑过来护丈夫,被其中一个壮汉踢倒在地。等村民闻讯赶来时,四个年青人早已逃之夭夭消失在了夜幕中。

有人立刻拔通了报警电话,有人把这事报告给了工作组的同志。纪副台长他们用车先把春福送到了县医院。

民警赶到后村民还没有散去,,围在一起纷纷指责那帮人太无法无天。水蛇腰还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五六个中年妇女一直在安慰她。民警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后,也直接去了县医院。

春福被送到医院时,鼻子、嘴里还在流血,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睛肿得象个灯泡,一支胳膊和一条腿不敢动弹。

办案民警在医院现场了解春福一些情况。春福很吃力地介绍说,一共是四个人,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因为天黑四个人的模样没有清。这起打人事件显然是由清障引起的,又与大嘴岔有关。大嘴岔在外地承包工地的儿子周云闯,是这次打人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周春福遭人暗算的事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河套村、传遍了黄坡乡,县里的部分领导也得知了此事。

第二天的上午,秦县长在黄坡乡常委秦唐的陪同下,专程到医院望慰问了春福。秦县长要求在场的医护人员要精心治疗,并鼓励春福要好好养伤,不能被邪恶势力吓倒。接着他直接拔通了县公安局局长的电话,要求抓紧时间破案,一定要严惩肇事者,为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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