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绾绾，如果是心上的疼痛，该怎么办？

车子一路驶去宁家别墅，她几乎又是被他拉着从车里拖出来的。

兰姨刚好开门出去买食材，碰见他们愣了下：“咦？少爷不是出去了吗？绾小姐也应该去学校了？怎么——”

可如言的脸色并不太好看，截断了她的话：“兰姨，去做你该做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少管闲事。

兰姨怔了一下，想了想少爷比老爷夫人还疼小姐，就没多心，关好门出去了。

蒋美人的葬礼忙完过后，别墅里就几乎没人了。

如言不喜欢人多，宁绾要回去上课，家里也不会有人，所以干脆趁宁家倒台之际，把除了兰姨之外的佣人全都遣散了，周末另有阿姨来帮忙打扫整理。

兰姨离开之后，现在这别墅里就只有他们二人，这让宁绾的心底很快就涌起了不安感。

如言想做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如言……”她出声试探。

“绾绾，你恨我吗？”

“……”

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她该如实回答吗？若是答了她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恨，对不对？”她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比刚才在车里冷静了许多，“我把你的家毁了，连带着你也毁了，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能不恨吗？”

“……”

恨吗？

大概吧。

其实她不想去想，因为恨与不恨，如果他不放她，结果都是一样的。

宁绾没有回答，如言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恨吧，至少你心里会好过一点，但是绾绾你听着，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永远是我的宁绾。”

“……什么意思？一辈子都不会放我走？如言……你该不会告诉我，即使你和可柔姐结婚了之后，你也还是要和我这样继续下去？你和可柔姐做恩爱夫妻，明上我是你宁绾，暗里却是情妇吗？”

宁绾犹豫了很久，最终“情妇”两个字还是在咬牙间说了出来。

凝眸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自嘲，犹豫什么，这个词不是最配她此时的处境了吗？

“我要一辈子留在这个家里，像一个奴隶一样乖乖地听话，你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你让我脱衣服我就必须马上脱好了躺着等待你的恩惠？”

如言骤然起身，双眼凛冽如刀锋，恨不得将人切上几刀。

“闭嘴，”他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再开口，带着几分怒气不尽真实地赌气般答道，“是，所以我让你闭嘴，你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