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吗？

噩梦……心里不自觉地想到这个词，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是了，这些天于她，就是一个噩梦。

他的心里很复杂。

不久，没有再想，只一心安抚她的不安。

突然，他想到什么，现在她意识不清楚，应该能用最真实的想法来回答他。

他想要知道的一些答案。

“绾绾，你恨如言吗？”

“恨……”宁绾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出来。

如言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明明知道答案，却偏偏要听她亲口说一次，这不是招罪么？

“如言也恨我……”宁绾又继续说着，却染上了哭腔，“如言为什么恨我……是不是绾绾做错什么事了……如言恨我……那我也恨如言……不要喜欢如言了……呜……”

她的口吻听起来有些赌气，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你，这样别扭的心理。

他吻了一下她湿润的眼睛，放开时她的眼睛轻轻颤动着。

“绾绾，好好睡，”他抚平她的眉心，“如言不恨你。”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他真的不恨绾绾吗？那他又为什么能狠得下心把他捧在手心呵护的绾绾毁掉？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喃喃自语。

“不恨……”

宁绾听到他的话，窝在他怀里笑得两个小酒窝特别明显。

“如言……你回来了吗……”

他明白，她的意思是那个疼她的如言又回来了，所以她很开心。

宁绾不愿意醒来，如果那是个梦，她想再做得久一点，不想那么快就回到残酷的现实里。

如言也不说话，不忍心打破他为她编织的一小瞬的美梦。

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把宁绾吓得整个人一抖，如言长手一伸，迅速接了起来。

“谁？”言语间有点不开心，似乎在不满电话那头吵到绾绾。

“如言？你手机没人接，就打座机了。”

“手机在书房，”过来得急，就没带身上，“有事？”

“你把绾绾怎么了？”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看来是叶可柔回去的时候跟叶君念提过，叶可柔不知道，但叶君念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有点担心就打电话过来问问。

“没怎样。”

“虽然你不会听我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别伤害绾绾。”他几乎是请求的口吻。

“我有分寸。”

“如言，分寸两个字不存在你的字典里！在别人看来你是大义灭亲了，亲自上缴宁叔叔的贪污证据，可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什么正义，你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快活，你想要看到宁家家破人亡的样子——”

叶君念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如言打断，也不怕怀里的宁绾是否会听到，“苍蝇不叮无缝蛋，他的确犯了罪，我只是恰巧抓住了他的罪证。我也没有逼死蒋美人，是她自己愧对自己的良心，又不敢面对现实，自杀是懦弱者的选择。至于绾绾——”

“如言，你真的确定，如果宁叔叔没有犯罪，你不会给他捏造一个罪行？宁阿姨没有自杀，你就会放过她？至于绾绾，很抱歉提醒你一个事实，她什么都没做，但她却承受了她不应该遭受的罪责。如言，你恨谁都不应该恨绾绾，怪谁也不能怪绾绾，伤害谁都不能伤害绾绾！但是你已经做了。我不说其他的，绾绾这辈子已经毁在你手里了，心软一次又怎样？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