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笙，你不用这样。这是我——”欠你的。程以暮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顾今笙咽了咽喉咙，她微微垂下头，“和你在一起后衣食住行都是你的，其实，我很占便宜了。”她轻笑了一声，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能说出这句话来，“分手是早晚的事，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那个，我先回去了。再见。”

还清了，感情是否也能如此一般两清呢？

程以暮站在楼上，不一会儿就看到她的身影。她走了几步，突然间有只小狗跑到她的脚边，冲着她嗷嗷叫了几声。

顾今笙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狗的头。程以暮看着她的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看到顾今笙嘴角扬起的微笑，淡淡的，清清的，似乎没有一丝杂质。可是他知道那笑容已经变了，那里面是疏离。

顾今笙走了几步，那小狗还跟着追了跑了一截。最后顾今笙恶狠狠的对着小狗说了一句，“滚！”那狗嗷嗷叫了几声才滚走了。

一个多月后，顾今笙这层楼的同事差不多都知道她分手的事了。顾今笙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不过这说什么话的都有。顾今笙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嘴长在人家脸上，别人要说什么

她管不住。

范染是在一周后得到消息的，她立马过来找顾今笙。两人坐在附近商场的蛋糕店。

顾今笙点了一份黑森林，吃了一块不够，又要点。范染连忙拉住她，“都快肥的和头猪一样了，还吃！”

顾今笙呵呵的笑了两声，“我饿。”

范染拧着眉，“顾今笙，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顾今笙眸光微微一颤，“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不安慰我几句！”

范染哼了一声，“就这么结束了？”

顾今笙语气里是难得流出落寞来，“那还能怎么样？死缠烂打还是索要青春损失费？”她凉凉的扯了扯嘴角。

范染怒，“至少狠狠的抽他两耳刮子了！他凭什么啊？”

顾今笙笑了笑，“凭他的家世，凭他现在的身份，总之，我不是适合他的人。”她叹了一口气，“我和他刚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染染，我不是没有和他提过结婚的事？”

范染愕然。顾今笙对于感情一直很内敛羞涩，她几乎没法想象她和程以暮说结婚的事。

“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似的。”顾今笙笑着说道。那次顾今笙参加同事婚礼，在酒席上被灌了酒，回来后晕乎乎的，程以暮不喜欢她喝酒，却又无奈。顾今笙死死的抱着程以暮，索性借着酒意乱说一通。“以暮，新娘子真漂亮啊。我今天还接到花球了，他们说下一个结婚的就是我——”

可是她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范染早在前些日子就看到网上流传的那些消息，原以为是记者瞎写而已，谁想到那是事实。瞎了她的眼。

三年啊。这三年谁都看在眼里。

程以暮真的不爱今笙吗？

可如果爱怎么能这么狠心？

顾今笙戳着手中的吸管，“对了，你和苏南的结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两家父母在准备，也没有什么要我准备的。不过你答应给我作伴娘的。”

“放心，我一定把自己养的壮壮的。”

顾今笙盈盈的轻笑，那笑容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刚刚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