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力的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几乎是半拖着拖了出去。
下半身直直的拖在地上,慕小悠根本没有精力听他说什么,剧烈的疼痛钻心般的传来,痛的她脸色一片煞白。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好一会儿,她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勉强挤出几个字来。
那人像是没听到似的,兀自将她甩到了一个小房间里,是一个满是监视器的房间,里面还有人,见他们进来,踢了踢身边的椅子,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坐吧。”
慕小悠被那人像是丢垃圾一般的丢在地上,痛的爬都怕不起来,双腿一路磕磕碰碰,小腿肚处脱去了好几层皮,触目心惊的血红。
她只回头看了一眼,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趴在地上疯狂的呕吐了起来,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呕了半天,却只吐出了一滩酸水,她却开始眼冒金星,觉得身下的地板都在疯狂的旋转了。
“别在这里恶心人了 ”
男人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她的后背,慕小悠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被他踹的猛然向前扑倒,咚的一声又趴了下去,小腹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她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一手死死的捂着抽痛不止的小腹,苍白失血的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折腾了。”
在监视器前的男人转动椅子,喝了口咖啡:“好歹是个女人,有太太一个人折腾她就够了,挺好的一个人,弄成这样,看着心疼。”
“心疼什么心疼。”
那人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要不是她,我们那几个兄弟能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吗?”
“那是斯少动的手,你干嘛要找人家麻烦……”
“行了行了,怎么那么多废话!!!!”
慕小悠像是一个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小腹一阵阵剧烈的痛比小腿上的伤要疼一百倍不止,她像是一个缺氧的鱼儿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硕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从苍白的脸颊滚落,无声的落在地板上。
“赶紧把她带过来吧。”
坐在监视器前的男人摆摆手:“不然等太太过来看我们还没办妥,得训我们了。”
头发忽然被人生生扯起,毫无防备的她痛的叫出声来,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那人的脸终于映入她的眼帘。
尖尖瘦瘦的脸,额头上有一道疤,一双眼睛凶恶冰冷。
她是被他抓着头发硬生生的从地上扯起来的,那撕裂般的疼最是刻骨铭心,如果……
如果连她的孩子都要葬送在这里……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声音嘶哑,却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会让你尝一尝比这个还要痛苦一百倍的事情!!!!”
那人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敢跟自己叫板,一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落你手里?你做梦呢吧?!来,看看看看,看看斯少会不会为了你给太太翻脸!!!”
慕小悠被那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天旋地转的感觉持续传来,连什么时候被那人拉到监视器前都没发觉。
后来想想,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那么眼冒金星,一片空白,天旋地转过去,也好过她看到的那些伤眼伤心伤肝伤肺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当初发明‘千刀万剐’的词的人,是以怎样的心境发明的,她现在是真的想好好利用一下这个词,把那对贱到家的母子千刀万剐!!!!
安珑云靠在沙发里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声音异常平静:“所以呢?你过来,是想问我要回那个女人了?”
斯君谦斜斜靠在她对面,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子里微微晃动,血一样的颜色。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那样明显的嘲讽:“妈,你是不是也太低估你儿子了?”
安珑云仍旧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杂志,看也没看他:“你找不到你那个宝贝心肝了,跑来我这里,不是为了找她,是为了什么?”
斯君谦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放了手中的红酒杯,转而坐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头:“看你这样子,是因为我放下工作带她去法国,生气了对不对?”
“哼。”
安珑云冷哼一声:“你倒是还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