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铁拿着相片了好一会，才说：“中间这个女战士，应该就是乌林吧。”

“她符合子爵的描述，应该是乌林，我更好奇右边这个。”毒液说。

“右边这个？”古铁瞅着这个矮瘦的双刀少年，越越感觉眼熟。

毒液古铁的脸，再仔细相片，疑惑的说：“他的脸型、鼻子和眉眼与你相似。”

古铁把终结者变成一面银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发现这小子还真像自己。

毒液把相片对着售货机：“泰拉，与黯鸦、乌林在一起的玩家是谁？”

“抱歉，我不能透露其他玩家的信息。”泰拉笑嘻嘻的说。

古铁摸摸橱门，笑着说：“拜托，在6万星钻的份上，你就出一次bug吧。”

“本小姐严谨专注多才多艺，才不会出bug……”泰拉嗲嗲的娇哼，但屏幕突然花屏，然后蹦出一些零散的条目，似乎是一些电子书。毒液眼疾手快的掏出个人终端，拍在橱门上购买这些电子书。交易完成后，屏幕恢复正常。泰拉气鼓鼓的说：“喂，怎么对你们这些玩家说的，要爱护售货机，别他妹的噼里啪啦乱砸，小心姑奶奶冻结你们的账户三个月。”

古铁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抱歉，我刚才一时激动，把脑门当做个人终端。”

电子书有三本，跟ipad差不多大，但都比较厚实。毕竟玩家用品都是军工级的，讲究结实耐用，必要时还能挡子弹。毒液一次打开三本电子书，像扑克牌一样单手拿着，一次浏览三本。古铁凑上去一起，却发现电子书都是泰若文字，一个字都不懂。毒液知道古铁外语不行，主动解释：“这个玩家名叫‘黑鱼’。菲兰玩家。黑鱼、乌林、黯鸦是同一个新手场的新人，组成名为‘黑色’的战团。五年前，黑鱼被处死，处刑人是黯鸦。”

“这个又矮又瘦，脸蛋很嫩的小家伙是黯鸦的搭档。还被黯鸦干掉？”古铁惊讶的说。

“事后调查证明。黑鱼是被陷害的，真凶是雪绒花联盟的另一个玩家。”毒液不再眼观三路，拿起一本电子书仔细：“黯鸦和乌林最后彻查案件，为黑鱼恢复了名誉。却不可能挽回黑鱼的身份。黑鱼事件之后，黯鸦与雪绒花联盟出现隔阂，对同伴缺乏信任，所以转职为‘特别刑事判官’，专门处理内部问题。这么一来。他可以合法的置疑每一个人。”

“黯鸦肯定郁闷得够呛。”古铁低声叹息。

“这上面说，黯鸦心中的自责越来越深，一直对黑鱼的死耿耿于怀。”毒液说。

“这是什么情报，对黯鸦这么了解，连自责都知道？”古铁问。

“是乌林的笔记。”毒液说。

“什么？”古铁吃了一惊。

毒液沉默一会，才说：“如果乌林还活着，泰拉无法处置她的私人物品。”

“你说什么？乌林……已经死了？”古铁突然有些头晕。

“最后一篇日记是半年前，关于……”毒液凝视着古铁，眸中闪耀一种异样神采。

古铁越来越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关于什么？”

“乌林参加了去年的特遣队，跟随绿光一起寻找新手场。”毒液说。

“这个……”古铁原本很沉重，一听这个出人意料的转折，顿时彻底傻掉了。

毒液放下电子书，把古铁拥抱在怀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抱着。过了好久，古铁才深深的叹息，低声咒骂了什么。毒液低头贴着古铁的耳朵。柔声低语：“这不是你的错，你一直在做你该做的。他们手持武器耀武扬威的抵达。为了征服，为了打倒。你捍卫自由，反击并杀死他们。这是任何一个生命的天赋权利，即使神魔也无法置疑。”

“我知道。”古铁把额头抵着毒液的胸脯，苦笑着说：“可心里还是憋闷。”

毒液沉默一会，才说：“你知道吗，我的人生是从你开始。”

“什么？”古铁很吃惊，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毒液凝视着古铁，温柔而坚定的说：“见到你之前，我在杀戮废墟中游荡，收集基因样本，释放瘟疫，暗杀，狙击，制造生化灾难。我经过几万里的旅途，经历成千上万的事件，却不曾留下记忆。新信息不断存入我的大脑，旧信息不断从我的大脑中抹去，我从没刻意铭记什么。我行走在这个世界，却似乎不存在世界。世界从未在我身上留下什么。”

毒液唇角微微弯起，低头贴近古铁，彼此的唇舌相距不到十厘米：“直到在绿森，我见了一个瘦弱的小家伙。最开始，我是疑惑，以为某个遴选者失误，把平民投放到英雄战场。接着，我暗中旁观他的冒险，刚开始只是冷眼旁观，如同一个科学家。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深深吸引，完全不管其他事情，一门心思的思考他。我注视着他的每一种行为，做笔记，录音，分析基因，摄制视频，建立一个专门的信息库。当他成功时，我欢喜。当他挫折时，我懊恼。当我回顾以往的记录，发现他更加强壮和机警时，总产生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在风暴之源的扭曲时空内，我有幸见证了奇迹。他不知疲倦的长途奔跑，忍耐魔兽的火焰和酸毒，呼吸着有毒的空气，生吃魔兽那有毒的血肉。在地狱般的磨难中，他没有屈服，没有消亡，反而得到了升华。在那一战的最后，他一度濒临死亡，却不可思议的突破死亡，脱去丑陋幼虫的躯壳，化作一只妖艳瑰丽的蝴蝶。”毒液露出甜美的笑容，却又轻轻叹息：“在风暴之源中，我还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紧张的时候，心会急促跳个不停，不断敲打胸腔，就像急速擂动的战鼓。失去重要珍宝的时候，心会痛，就像被撕开。”

她将额头贴着古铁额头，柔声说：“伤心。欢乐，这些普通人每日都经历的感情，一直与我无缘。直到拜女神恩赐，你来到我的视野内，我才感受到这些最普通。也是最珍贵的情绪。经过这些天的思想和实践。我认为我已经准备好了。来自地球的古铁，你愿意日后与我一同旅行，一起探索这个危险的世界？当敌人袭来时，我们肩并肩出击。背靠背防御。”

“我……”古铁沉默一会，突然推开毒液转过身，大口大口的使劲喘气。

毒液出现前所未有的慌张，连忙说：“我知道我不能完全正确，如果有错误……”

“不不不。不是你错，是我的错。”古铁有些抓狂的说。

“你有错？”毒液想了想，连忙说：“我只要有你，不介意你有其他情人。”

“不是这个。”古铁又突然转过身，低着头把毒液推到一个不见售货机的货架后，然后冲到售货机前叽叽咕咕的说话。——古铁以为毒液听不见，其实毒液听得很清楚。毒液刚开始紧张不安，但听见古铁的窃窃私语，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不慌不忙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古铁走到毒液面前单膝跪下，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露出一颗让仓库骤然明亮的钻戒。

古铁仰望着毒液，沙哑的说：“事实上。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我从没有过好梦，闭上眼睛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灵能回放。得到惩戒剑之后，惩戒者还准时给我上课，弄得我做梦都想砍人。所以现在应该不是梦。所以我要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或许在老师的眼中，这种做法很没必要。但管他的。我是大男子主义一路到底。”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毒液，我能拥有这份荣幸，让你终身陪伴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一起面对这见鬼的世界？”

“我愿意。”毒液严肃平静的回答，伸出双手握住古铁的双手。

古铁取出钻戒，握住毒液的左手，准备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毒液连忙卸下左手护手，露出修长均匀的手掌。古铁把钻戒套入毒液的手指，就无法按捺心中的狂喜，用力跳起抱住毒液，带着她一起飞到半空中，然后……见一双双贼亮贼亮的眼睛。不知不觉间，仓库的屋顶被掀开无数缝隙，一双双闪亮的眼珠子正不停闪烁，视线全集中在小两口身上。

古铁勃然大怒，放出灵能之手砸在屋顶上。屋顶轰然坍塌，灰烬、红白、黑白、小米兰、星彩石、青琉璃、维纳斯、水墨、蜘蛛姐妹、十二个武装魅妖，还有说不出名字的其他女人像下饺子一样落下。古铁实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屋顶上，竟然一次性趴着一百多女人！

古铁抱开毒液避开，着这些美女饺子落在地上，心生把枪开火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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