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有些腼腆内向，看见陌生人容易害羞，工作很认真勤奋，一般不容易发脾气。现在，黑白不仅发脾气，还恶毒的诅咒，要把三只无节操做成蘑菇床。蘑菇床是什么呢？蘑菇是腐生生物，一些蘑菇生长在腐烂的草木上，一些蘑菇生长在动物尸体上，极少数品种的蘑菇还生长在活物上。所以菇农把树木粉碎成木屑，再添加特定佐料，混合压实成蘑菇床。现在黑白要把三只无节操做成蘑菇床，显然是太过于愤怒，超越理智的极限。

古铁很是好奇，拿起扩音器说：“让这只勇者过来。”

前方的步兵方阵分开，放黑白跑到魔王的御驾前。古铁跳下车抱起黑白，摸摸头亲亲小脸，扯了扯精致坚韧的皮甲，笑着说：“archer勇者，衣服不错，很合身。”黑白小脸倏地通红，细声说；“魔王陛下，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还有严重的隔阂和分歧，不能这样。”

“没事，你的女神已经嫁给我，你做陪嫁的小丫鬟。”古铁嬉皮笑脸的说。

“啊？这么快？”黑白呆了呆，看向马车后座的女神。

女神眼睛一转，轻咳道：“这个……，让我们先一直对付背弃荣耀的勇者。”

黑白一听到‘勇者’，就立刻勃然大怒。她竖起小眉毛瞪着小眼睛，愤怒的尖叫：“神圣的女神，勇者红白，贤者灰烬非常邪恶……不，她们的行径丧尽天良，她们……她们。如果用100分形容最没人性的邪恶。那么她们一定是300分。死一百次也不够赎罪。”

古铁把黑白放在女神身边。好奇的问：“她们都做了什么？”

“她们……她们……”黑白版抱住头，颤抖着说：“太混蛋，说不过来！”

“从最近一件超级坏事说起。”古铁说。

“勇者和贤者喝得醉醺醺的，在街头乱逛。她们碰见一个抱孩子的市民。勇者说，‘这个孩子宝宝是真的’，贤者说‘不，这个宝宝是假的’。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勇者说‘真的宝宝可以砸出血和脑浆’。就冲上去抢走宝宝，举起狠狠砸在地上。”黑白咬牙切齿的说。

“我操。”古铁吓了一跳，连忙问：“这么混蛋。”

“这还是小事。”黑白呼呼喘气一会，又说：“早些时候，红白带着一群打手收保护费。一个大姐嫌红白下手狠，就嘀咕了几句。红白听见了，随手拿起秤砣猛砸大姐的脑门。大姐很快不行了，红白却蛮不讲理的说‘什么玩意，勇者砸过那么多脑门，别人一个都没死。就你死了，肯定是你的脑子先天血管畸形。本就该死’，然后毫不在意的走了。”

“这么没人性！”古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松开不知不觉拽紧的手。

“比起更早先的一件事，这两件事压根不值一提。”黑白龇着牙齿，就像一只愤怒的小猫：“她们进城不久，碰上两个市民打架。这两个市民是本地黑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灰烬趁机宣扬‘本地黑暗势力横行霸道，黑白勾结，无法无天’，然后举起‘打黑’大旗。她们把所有官员就地免职，大力扶植帮凶上台，然后往死里乱搞。看谁有钱，就安一个涉黑的罪名，全家入狱，没收所有家产。谁敢反抗，拖进小黑屋往死里打。”

“这……真是太黑暗了。”古铁叹息。

“灰烬干坏事还找藉口，红白干坏事连接口都不找。”黑白说：“打黑的时候，红白要求所有市民歌唱红白勇者，简称‘唱红’，还说‘唱红表示人民对勇者的拥戴，表明勇者代表人民的意志和愿望，得民心顺民心。如果不唱红，市民会堕落，精神迷失，找不到进步的方向’。对那些不唱红的市民，她振振有词却完全没有道理的训诫，什么‘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然后指责市民‘忘恩负义不知道报恩’，把市民往死里打。”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古铁也怒了：“这没脸没皮的话怎么说得出来！”

“是呀，狗确实不应该嫌家贫，儿确实不应该嫌母丑，但她一个霸占城市的勇者，不是养狗的家庭，不是养儿的母亲，怎么好意思乱套。”黑白愤愤的说：“她还暗中指使一群狗腿子，让他们支持唱红，说什么‘唱红可以治癌’，‘唱红可以治不孕不育’，‘唱红可以隆胸’，‘唱红可以增加功力一百年’，‘唱红可以发财’。大人不会信这个，她们就跑到学校，带着小学生天天唱红，弄得群魔乱舞。许多人还乘机把小学生拉入厕所。”

古铁突然冷静下来，低声问：“真的还是假的？”

“全是真的，红白和灰烬绝对大逆不道。”黑白说。

就在这时，城门内传出一片聒噪声，一支敲锣打鼓的队伍踏着正步走出，整齐划一的歌唱：“太阳出来照四方，勇者的荣耀闪金光；太阳照得人身暖唉，勇者的光辉照得咱们心里亮，照得咱们心里亮；勇者的口号……”后面的队伍抬着三个轿子，每十六人抬一个。勇者、贤者和叛逃的恶魔将军站在轿子上，像政治领袖一样微笑招手，似乎在检阅军队。

“这仨熊孩子还真能玩，还真有脸玩。”古铁无奈的叹气。

黑白哆嗦着大叫：“魔王，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冷静，灰烬是假的，青琉璃也只是幻象，只有红白是真的。”古铁眯眼观察这三个家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以三只无节操的攻击性，绝对不会撤退或者防御，就算明知打不过，也要打一打试一试。那么摆上台面的红白只是一只诱饵，灰烬和青琉璃暗中谋划什么。他看一眼周围的军队。拿起对讲机说：“各部听令。分散开列阵。注意相互援助。”

魔王军迅速分散开，每个方阵相距几十米，魔王御驾前只剩一个由星彩石亲自率领的骑兵队。勇者的歌唱队非常嚣张，大咧咧的走向魔王御驾，一边走一边唱。古铁刚开始没注意，直到勇者歌唱队走到近前，才注意到一个荒谬的情况所有歌手都是一种没见过的小怪人，身体高度大约一米。皮肤是橙黄色，没有头和脖子的区分，也没有胸、腰、臀的区分，整个人就是一根直筒。它们穿着帆布背带裤，眼睛和嘴巴的位置不固定，可以在头上或者身上移动，甚至能够消失。古铁亲眼看见一个小怪人的眼球缩入头内，只剩一只乱转的眼球。

他沉默一会，低声问：“这些小怪人跟……柠檬有些神似啊。”

“它们都是柠檬。”黑白说。

“什么？都是柠檬的克隆体？”古铁很是好奇。

维纳斯解释：“柠檬可以有性生殖，也可以无性生殖。因为群众演员严重不够。所以在毒液和灰烬的协助下，柠檬大量分裂生殖。分裂成几千个子体。如果有需要，它们还可以分裂。在剧情中，它们负责扮演山贼、难民、黑帮等等比较高危的角色。”

“嗯嗯，我们管它们叫‘柠檬小子’。”黑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