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辆马车,车厢里还是两个昏迷的女子,只是驾车的人换了。
……
凤凰村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出些奇诡的事情。
就比如,黑灯瞎火,根本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屋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仔细听,还可以听到似乎有人声。
“师父,找到了找到了。”这声音十分年轻,似乎很激动。
“嘘,小点儿声。”接话的声音就显得老迈许多,听起来人至中年。
“哎呀师父,那女人此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您老人家紧张什么啊?”
“嘿嘿嘿……东西拿到了,我们就快走。老夫还急着赶回去看一看这些宝贝呢。”
“师父,瞧把您心急的。”
又是一阵窸窣之后,小院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山风咧咧,刮着树枝吱嘎吱嘎响着。
朦胧的月色下,狭窄的山路上,奔驰过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一直疾驰,一直到凤凰镇的城楼下。
车上跳下一个瘦削的身影,是个少年人,跑过去叫门。
城上探出一个头,打着哈欠,没好气地问:“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要进城。”
城下少年人就说:“官爷,我师父是镇上医馆的卢郎中,我师父晚间的时候接到一个急诊,我们是出诊去了。这时归来,天色已晚,还请官爷行个方便吧。”
“哦哦,卢郎中,这个卢郎中我知道。你等着,我让下头的开门。”
车马进城,少年人从怀中掏出一角碎银子,弓腰哈背给守卫的男人们感谢后,才跳上马车。
马车拐进了一个胡同里,驶进了一个四合院儿里。
还没等马车停稳了,卢郎中飞快地抱着一个木头箱子,钻进了他的药房里。
少年人刚钻进他师父的药房,入眼就看见他师父激动地围着一张桌子转悠,而桌子上摆着的,明显是那口刺目的大木头箱子。
“师父,快打开看看,让徒儿也长长见识啊。”
卢郎中的眼中全是那口木头箱子,眼里冒着光,激动得手脚哆嗦,根本没有听到身边少年人的话,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才走近了那口大木头箱子,眼里闪烁着更加奇诡的光芒,贼亮贼亮的,“秦娘子秦娘子,这口木头箱子就是你的宝贝吧,你就是靠着这口木头箱子,才得到这一声‘秦娘子’的称呼的吧。要不是要不是它,老夫怎么会被那般羞辱……”
“师父?师父?”卢郎中魔怔了,身旁少年人连忙推他,“师父,您老就别感慨了。不管这口箱子是不是那秦娘子的宝贝,反正它现在是您的了。快打开看看吧。”
啊,对!它现在是我的了,我的!
卢郎中浑浊的眼,顿时大亮,深吸一口气,探出手,这一回出手十分的迅速,将那木头箱子一掀……
“啊……空的!”尖叫声起:“怎么会是空的!”
“师父师父,不是空的不是空的啊,您瞧你瞧,有这个,”少年人连忙从木头箱子里拿出一个凹面镜,“还有这个,”他又拿出听诊器,但卢郎中似乎受了相当大的打击,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
少年人连忙又拿出箱子里的压舌板和酒精棉花,“师父,您看您看啊,还有这个和这个呢,”献宝似地递到了卢郎中眼前,“哦哦,还有这个呢,好像是叫什么体温计的?师父,您看啊,不空不空,都有呢。”
卢郎中原来只是发呆,但当听到身边人说这句话“都有呢”,神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猛地扭头,气怒地朝着身边少年人吼骂:“有什么有!最重要的东西都没了!没了!”
“师父,不都在这儿吗?”
“谁说的?那个给周先生起死回生的药丸呢?那个给齐家小姐救命的针筒和药液呢?空的,都是空的!那个贼婆娘真是心眼多,肯定藏起来了!她越是藏起来的东西,肯定就越是价值不菲!”
“可是师父,我们还有这些呢……”少年人话没说完,被卢郎中一把推开,抢来他手上的凹面镜,就要砸,少年人看了,立马变了脸色,连忙去拦,急切切地说道:“师父,这可是宝贝,不能砸啊!”
“狗屁的宝贝!好东西都没了,没了!你懂不懂?”
“不是的不是的,师父啊,这个可是当初救了王小公子的宝贝啊,秦娘子用它才能给王小公子取鱼刺啊。”
“哈!老夫还能以后天天给人取鱼刺?这种没用的东西,不如丢了,丢了才不碍眼!”
“可是师父……”
“别说了!老夫要的是能起死回生,医治不可能医治的病的仙丹神药!老夫要这破玩意儿,岂能博得神医之名?”
“那那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明晚!明晚我们再寻着机会出城找!老夫就不信,这些宝贝,她还能随身携带,肯定被她藏在家里隐秘的地方。”
“好好好,都听师父的话。”
……
秦翠是被冷醒的,张开眼,就是茫茫的江面,浩荡的江水……她们怎么会在江面上漂泊?
“不要乱动。再有两天,就到地方了。”
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秦翠这才发现,身后还有蒙面的黑衣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