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皇……”他身后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人刚刚开口，就看到那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温和，脸上却没有表情。中年人一惊，连忙改口道：“报告川少，宋思哲听了我的建议之后，并未马上答应投入您的麾下，但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表示需要先考虑考虑才行。”

“呵呵，”站在窗前的男人淡淡一笑，道：“正常，毕竟是刚刚从沼泽泥地里爬起来，对新鲜环境还有点不适应，有防备心理也是正常的。”

那中年人赫然就是礼部侍郎许初尚，他有点愤愤然的开口道：“那家伙真是不识抬举，川少根本就是天命所归，他不想着趁早投靠，竟然还要考虑！”

站在窗前的男子正是大皇子雨牧川，他身着青色长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衣服，却隐隐带着厚重而华贵的暗纹。

伸出手，他接了片从窗外飘进来的雪花，开口道：“无所谓。反正年后我就会参政，假如他不识相的话，我不介意找个理由，再把他变回原来那个只负责看书的修撰官。”

“就像这片雪花，哪怕飘落的时候再美再绚烂，到最后还不是化作泥水，归于虚无？”雨牧川微微笑了一下，笑容看起来却有点阴森可怖。

许初尚打了个寒噤，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川少英明！不过……属下还有个疑问，最近林国公府的二公子林羽似乎很是活跃，不再像之前那么浪荡无用了，听说不但赚了钱，还把司徒家的两位公子耍的团团转。川少为何不招揽他呢？”

“司徒家那一群蠢货，本来就是被父皇拉出来当枪使的，被耍也很正常。”雨牧川轻哼一声：“林羽不过是一只小虾米，蹦跶得再欢也变不成一条鱼，父皇早就打算灭了林家，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他再出挑，也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你等着看吧，迟早父皇都会出手的！”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许初尚躬身倒退着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门后，轻轻嘘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跟雨牧川说话的时候，明明对方语气很平淡，表情很温和，长得也不吓人，自己却总是有一种压迫感，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就像面对一头猛兽一般。

摇了摇头，许初尚从府邸后门闪出，沿着街道往外走。此时，隔壁的街道却传来一阵喧哗，一阵急促而凌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只听马上的人声嘶力竭的在喊着什么，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

许初尚听得真切，那马上的人喊的是“让让！让让！八百里加急！挡路者杀无赦！”

皱了皱眉，他站住了身子，八百里加急啊……看来，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