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之以鼻了一句,林羽招呼上林琛一起,准备带着两人往牲口房走去。【】 “林……扶西王请留步!”雨凝霜突然出声喊了一句。 “林琛,你带二位大人先去牲口房,我随后就到。”林羽招呼了一句,然后来到马车窗边,低声问道:“怎么了霜儿?” 雨凝霜也压低声音说道:“你快点把他们打发走!我要你陪我溜达和聊天!” “好好好,知道了,我麻利儿的把这件事情解决掉,你乖乖在这儿等我一会,就半刻钟好了,我保证马上把他们打发掉!”林羽轻声安抚了几句,随即往林琛的方向赶去。 众人来到一间木板搭盖的破旧小屋前,林羽此时刚好也赶到了他们身边。林琛见羽少爷也到了,便命令手下的士兵打开房门,顿时一股恶臭从屋内传了出来。 林羽和林琛早已经习惯了,完全不觉得这股味儿有什么问题,比这更糟的环境他们都经历过。 两人迈开步子,很是自然地朝屋里走去,而身后的毕书清和庞向涵则用手捂着鼻子,迟疑着不敢踏进房门。 他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曾来过这么糟糕的地方?平日里香车宝马,美人围绕,如今风尘仆仆地来到边境,还没喝上一口茶,连坐都没时间坐下来,就被林羽带到了这种肮脏的场所。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十分难看,偏偏又不能不进去。 站在门口,两人互相谦让了很久,还是庞向涵想起自己的下属正在里面受苦,只能硬着头皮先走了进去,毕书清也屏住呼吸,紧随其后。 在牲口房的某个角落里,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家伙,看上去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他被人锁在了猪圈的旁边,低着头好像是睡着了。当听到有人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时,却无比迅猛地抬起头,想要看看来者何人。 他的目光在林羽、林琛脸上转了一圈,停留在了庞向涵的身上,双眼突然放出异彩,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声嘶喊道:“庞大人,您终于来了!快救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这人自然就是定洲府知府胡一筒了,他被自己辖地的士兵殴打了一顿之后,直接被挂在城墙上吊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救他。 就连康有福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连人影都没看见。 眼看胡一筒马上要变成风干的腊rou了,林羽的士兵们合计了一番,只好又把他放了下来,然后带回营地关了起来,毕竟林羽曾经交代过,不能把人给打死了。 如果在城墙上再挂两天,那就真变成永先县的一道风景了。 “哦?庞大人,听他的口气,你跟这知府还认识啊?”林羽揶揄地看了庞向涵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他曾经是我的下属。”庞向涵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 想起刚才胡一筒说的话,他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一脸关切地问道:“胡知府,刚才你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速速道来,本官在这里,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本来听了红裳公主的那番话之后,庞向涵已经有点不得劲了。他也不傻,当初雨少希点名要他们按照公主的意思来查办,那肯定是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现在红裳公主一口咬定扶西王半点错都没有,全是知县知府搞出来的事儿。那自己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把胡一筒捞出来? 来牲口房的路上,他一直都在发愁这件事情,结果刚进门,就听到胡一筒在开口喊冤。庞向涵脑中灵光一现:对啊!整件事情都是那个康有福在上窜下跳,如果把胡一筒定性为遭受蒙蔽,那说不定还能转圜一下! 想到这里,庞向涵连忙补充了一句:“诸位稍安勿躁,听胡知府这么说,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啊!咱们还是先听一听,以免错怪了好人!” 在场的几个人,哪个不是人精?大家都听出了庞向涵的言外之意。林羽抱着双臂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等着看好戏。毕书清见林羽不说话,也知趣地不出声。 虽然说自己站在公主的立场之上,但跟庞向涵毕竟同朝为官,没必要为这种事情撕破脸皮,倒不如静观其变,等待后续。 胡一筒能爬到知府的位置,那也是有点能耐的,跟自己靠山的互动那是手到擒来,闻言立马凄惨地说道:“感谢庞大人,能给我这个洗刷冤屈的机会啊!其实都是那个康有福从中作梗,说是他县里的良民被一个恶少欺负了,我才会来查看情况的!” “如果不是他隐瞒实情的话,我也不会被忽悠过来,替他出头,没想到却冒犯了扶西王的尊驾,最后落到了这般田地,唉!”胡一筒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捂脸,假装愧悔,小眼神儿四处乱飘。 自己的救星一来,他就有恃无恐了,反正庞向涵会替他做主。胡一筒索性把罪过全部都推到了康有福的身上,只要能保全自己就行! “王爷,毕大人,您二位可都听到了吧!这简直是天大的冤屈啊!胡知府也是被那罪该万死的康有福所利用,一心为民的他才会一时冲动,做出糊涂事来,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啊!”庞向涵马上接腔,声情并茂地说道。 刚才在雨凝霜面前,自己不敢贸然替胡一筒说情,现在既然胡一筒都这么说了,那就代表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是康有福,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为他开脱了。 “庞大人,当初来永先县之前,陛下可是交代过的,命我们以红裳公主提供的线索为准,您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毕书清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义正严词地质问道。 自己可不能冒着丢官掉脑袋的风险,跟庞向涵一起去帮一个明显有问题的人开脱。既然雨凝霜说胡一筒有罪,那他就有罪!自己当然得“秉公办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