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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缘起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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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坪处在高埔的眼皮子地下,有人和土匪亲近,有人和土匪心有仇恨,有人逆来顺受,有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有人是既得利益者,想维持现状,也有人无所谓,反正任何事情都是出头的橼子先烂,枪打出头鸟,自己做过缩头乌龟就没事。

阿贡家本姓姓袁,父亲叫袁建发,因为打猎和土匪打交道的机会多,和土匪交恶的事情也很多。吃亏多了,难免心生怨恨。私底下,和有相同境遇的人家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走近,在罗坪村自然形成一股力量。这群人人数不多,不但武力值没谁敢小觑,而且,往往不那么把村里和土匪的协约放在眼里。只是因为这股力量还不足以抵御高埔土匪,没有领头的人,这股力量没有发挥出来的机会,只能被动地就某件具体的事件,通过对村寨长老施压,进而以村寨的名义和土匪交涉。因此,为此,跟袁建发一伙交好的跟风人家也不少。

何达强虽然见识多广,长期走南闯北,也养成了大开大合的个性,只要对上了口味,能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人,不会在意细节。

了解到何达强这个特性,彭万清投其所好,和何达强拼了几次酒,几下子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彭万清没有对何达强隐瞒自己的身份,直言要取高埔,更是让何达强对彭万清的豪气敬佩值直线上升。达到最高峰值。

对于高埔张黑七,何达强没有半点好感,有机会除掉张黑七。何达强眼皮都不待眨一下。几次豪饮下来,何达强毛遂自荐。帮彭万清做起罗坪穿针引线的工作。

在何达强的撺掇下,有强力外援,袁建发一伙人犹如缺油的机器,获得了动力,很快就运行起来,处处与高埔土匪较真。

现时这是农耕时节,农田较远,远出上山遭遇土匪的可能性大增。袁建发几个翻出陈谷子烂芝麻的老旧故事,目的就是要村里长老上高埔和张黑七交涉,重新签订与高埔的协约。

这事情不仅弄得村里长老烦不胜烦,也弄得张黑七大动肝火,袁建发却在不觉间在村里威信大增,这是袁建发起初做梦也想不到的结果。

罗坪村上高埔的几个代表刚被带离山寨总堂,杨凯又急冲冲地走进来,张黑七极为不耐烦,怒道:“你吃屎大的,还是吃草大的。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快说。”

杨凯恭维张黑七的亲信。这几天,自然知道张黑七被罗坪的事情弄得心浮气躁。真要对罗坪大打出手也不是不可以,把袁建发几个抓起来做掉就行了,或者暗中做掉那几个人也可以。但是如此以来,不管明着,还是暗着,之前与罗坪所有的协约统统作废。罗坪,路塘,远至小马冲一带。沾亲带故的不少,杀几个人不是大事。但矛盾一旦变得不可调和。便是一个鱼死网破之局,由此引发的一连串事情才是大事。人一旦没有了顾忌。以后高埔土匪或许刚出山,消息就先被这些村民传递出去,打劫谁都会事倍功半。

“据放出去踩盘子的兄弟传回来的消息,秦家在做桐油生意,而且去年我们在路塘遇到的那小子好像和秦家是一伙,这几天都在运送桐油出山,前往南河。这几天,我专门去看了看究竟,真的是那小子,他烧成灰我也认得出。”

去年入冬洗劫路塘秦家,杨凯带人追捕秦玉秀姐弟,结果坏在江信北杨友宁和郑毅手中,杨凯在江信北手中,腿脚受伤,差点没了性命。之后,遇着前来接应的高吉登和彭家福,被人人抬着回山寨,养了将近两个月才恢复过来。那次不仅让自己颜面大失,而且,在张黑七面前也大为失宠,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杨凯对江信北恨之入骨。

张黑七听杨凯汇报江信北的状况,心头火气猛然升腾起来。去年,那夜的情形不觉又浮现在眼前。

江信北把张黑七绑定在床脚,再把定被子的线扯下来,一头系在点燃的蜡烛上,把蜡烛点燃,放到棉被上,另一头系在张黑七脚上,线条刚刚够长。张黑七口中被塞紧被面,口不能喊,手脚不能动,只要张黑七稍稍动弹,便会拉到蜡烛,随之引发大火,张黑七的性命也就随之完蛋。

张黑七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江信北和杨友宁顺手拿走自己的配枪,带着秦玉秀离开自己的睡房,毫无办法。

想着那一幕,简直可以称为张黑七有生以来最窝火,最无奈,最无助,最没有脸面的一次,几欲在山寨弟兄们面前抬不起头。

强压心中的恼羞成怒,慢慢平静下来,张黑七说道:“说具体,说清楚些。”

杨凯整整心神,把这两天对江信北和小马冲姜祖平的来往,马帮的人数,运送的货物,行走的路线一一向张黑七做了详细的解说。

张黑七脸色变幻不定,沉吟一会儿,道:“让手下弟兄给我再打听具体,打听清楚些。看看他们后面还有什么人没有。”

杨凯领命而出,张黑七自言自语道:“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你偏行,我要让你后悔到你娘肚子里走一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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