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星期,朱骜的笔记都详实的不得了,让贺阳学习的尽头特别大,他有信心,十二月份的月考,他肯定能再往上走两名。
不过,贺阳数理化几科都可以通过这样的小补习赶上来,但英语这门课,却是差的有点远。他小学初中读的都是家门口的子弟学校,英语老师是七十年代师专毕业的,天津人,发音带着股郭德纲说相声的调调,所以他们集体听力都不在调上。
朱骜那天听贺阳用极为别扭的语气念了几个单词后,啥话也没说,第二天塞给了他个旧手机,“我淘汰的,放着没用,你拿去用吧。内存不小,还有扩展卡,你中午在我这里下点美剧,晚上对着字幕一点点听。别贪多,一集电视剧来回揉碎了看上十遍,什么时候能背过了,再看下一集,你试试这个笨法子吧。”
贺阳原本不想收东西的,尤其是这手机说是旧的,可也有九成新,他觉得拿人手短。朱骜瞧着没办法,只能说借他的,等他用完再还。贺阳这才答应。
这不,晚上打工的时候,他就边刷碗边塞着耳机,盲听这一集人物的对话。事实上,他几乎每天都过一遍,仅仅是对话的抄写,都到了第四遍了,但依旧有很多连读听不清晰。
他这边一心二用费这劲,自然没听见后厨那边的动静。廖经理看着眼前撂挑子不干的大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眼跟前客人都上座了,你不干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大厨刘胖子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此刻一把扯下头上的厨师帽,冲着廖经理说,“你说我干什么,我问你,这个月奖金怎么回事凭什么扣下一半来。”
廖经理恐怕早就猜到是这个原因了,一听这个,语气立刻缓了缓,“这不是经济都不好,也不是对着你一个人,大家都这样啊。”
“不好个屁!”刘胖子立刻不干了,“每天出多少盘菜我们不知道啊,这季度比上季度只多不少,凭什么干的越来越多,拿的越来越少。”
话说到这份上,廖经理想要遮掩也不成了,点了多少单,厨房比前台怕还要清楚呢。他只能陪笑着说,“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您先把这后厨忙活完,明早咱们去找老板问问。”
刘胖子不屑道,“什么问不问,我就没见过这么抠的老板,原先也问过,有用吗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不干了。你们自己顶着吧。”说完,他就把白大褂一脱,厨师帽一扔,自己往外走。
这还不单单算,他这一走,他身后跟着的那六七个年轻小伙子,立刻也学着他的样子,脱衣服走人了。眼见着厨房空了一半,廖经理也着急了,急慌慌上前请,刘胖子可不管他,直接将他甩开,就从后门直接出去了。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贺阳从洗碗池旁抬起头来,他这才发现,整个厨房少了一半的人,往日里这时候应该是最忙碌的时间,但灶台居然全部都闲着。但在厨房一角的打印机,仍旧在不停的出单,说明,外面的食客有增无减。
过了好一会儿,廖经理才从外面回来,他身后空荡荡的,显然刘胖子一行人,没人跟他回来。他叹了口气,扫了余下的几个人,指了指其中最年长的一个说,“徐三,你顶大厨,快点做菜。”
然后又仿佛看着人手不够,连忙出去了一趟,拽了三个女服务员过来,还叫着贺阳问,“你们谁会做菜,切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