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王伯喜欢钓鱼,每逢周六周日,女婿一定陪着他去钓鱼。而王伯的外孙每个周末都会到他家来住,周六下午一点到三点,他女儿会带着外孙去上钢琴课。也就是说,每个周六的下午一点到三点这两个小时,王伯的老伴儿都自己在家。
王伯的老伴儿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六十几岁,就是有一点白内障,正准备去做手术,目前在调整身体,因此她平时都不怎么出门。
周六这天下午,当她一个人在家里抱着猫晒太阳听收音机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了门铃声。
王伯家住二楼,老房子,五层没电梯那种小公寓,楼下有统一的门铃,还有通话的系统。
老太太打开通讯器,问是谁,就听到有个年轻人说,送快递,并且报出了她外孙的名字。
老太太么,都是疼孙儿的,平时没少给零花钱,她外孙爹妈管得严,不让玩游戏、不让看漫画什么的,小孩儿偷偷从网上买了漫画,都寄到外婆家里,老太太负责给藏着,等外孙单独在的时候再拿出来看。
平时快递的确经常到,但是最近没听说小家伙买了书啊,于是老太太让他送上来。可是那小哥说快递太多了,你自己来拿一下吧,我放楼下了啊!说完就走了。
老太太无奈,只好自己下楼拿。到了楼下发现箱子好重,根本拿不动。正原地团团转,这时,旁边一辆很高档的车子停正停车,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小伙子从车子里下来,从她身边走过,见她为难,就问是不是箱子太重了?还问她几楼,他帮忙拿上去。
老太太感激不尽,小伙子就帮忙搬着箱子上楼。
老太太边走边问他是不是住这里,以前没见过,小伙儿就说不是,是来看那谁的。
老太太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楼上住户家的女儿,二十几岁,挺漂亮的。于是就以为是邻居家闺女的男朋友,那小伙儿还挺不好意思,说还没成呢,人家姑娘的爹妈不同意。
老人家总是八卦的,特别是闲着没事的老太太们,于是就问他,家里大人干嘛不同意啊?
说话间已经到二楼了,小伙子蹲下将箱子放门口,还很热心地说让老人家别自己搬,等家里人来了再搬,小心闪到腰,自己也不进门,生怕引起什么误解。老太太正觉得这小伙子好稳重,小伙儿一转身,“嘭”一声就撞在门口的门框上了,眼镜掉了,脑门还砸出血来了。
老太太赶忙帮忙捡眼镜,一看那眼镜厚度,好家伙,起码*百度,都摔裂了。小伙儿捂着脑门还要走,跟个睁眼瞎似的,老太太赶忙将人让进屋里,拿着药箱子帮他处理伤口。
小伙伤得不重,就脑门划开了一点,还起了个包,看着挺疼的,老人家拿出药给他处理伤口,很是内疚。
就这么着,两人聊了起来,且越聊越投机,大多是些小伙子烦恼的感情问题。
老太太觉得他人挺老实腼腆的,还给他出招追楼上的姑娘,还说帮他给人家爹妈做思想工作。最后又聊到了小伙子的工作,原来他是做金融理财和投资的,最后,老人家被三忽悠两忽悠,就将钱都拿出来了。
用老太太事后的话讲,好像中了*药一样,当时都没怀疑,糊里糊涂就给了钱,等后来家人回来之后才察觉不对。之后一问楼上小姑娘,说根本没这么个人在追她,外孙也说根本没买书。可打开那个快递箱子,里头的确是书,还都是外孙平时看的漫画书。于是……老王就直接给奥斯打了电话。
另外,让人费解的是,老太太将银行存折之类的也给了对方,但是对方并没有问密码,可到了银行,钱也不翼而飞了。
调监控录像,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取钱的就是一个老太太,从监控里看,穿着打扮和老王的老伴像极了。
银行的职员都是按照流程来办理的手续,身份证什么的都查了,职员还特地问了老太太为什么取那么多钱,老太太指了指外边的车子,说儿子在那儿呢,儿媳妇给生了个大胖小子,她拿钱给小两口包个大红包。她还让银行职员别声张,说明了他儿子该不肯要了,她要悄悄塞给儿媳妇。银行职员也就没再怀疑,保安帮着把老太太送去门口的时候,那车上的小伙子还下车一口一个“妈”叫着,还问她怎么存个钱那么久。
“其他几个案例也都差不多,只是细节上各有不同,相同点就是对方对被骗对象非常了解,显然是跟踪观察了很久。另外,快递、取钱的老太太、还有去取钱的人每次都不同、外加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总之起码是一个十人以上的诈骗团伙。”奥斯愤愤,“你说这年头的人怎么这样呢?那么聪明干点儿什么不好,骗人老太太。”
“安格尔,你能抓到那一伙骗子么?”奥斯挺着急,“局长说这种情况估计要做新闻节目将骗子骗人的手法昭告天下,以免再有人上当。”
安格尔笑了一声,“奥斯,你和局长都太天真了。”
奥斯嘴角抽了抽——果然。
“要阻止这帮骗子行骗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抓住他们。”安格尔慢条斯理地说,“这不过是一套A方案,如果被曝光了,换一套B方案呗。对方显然是经过缜密计算的职业骗子。”
“那你有把握抓住他们么?”奥斯皱眉,“都没什么线索留下来。”
安格尔微微一笑,“谁说没线索?线索一大把呢。”
奥斯眨了眨眼,将剩下一口三明治都塞嘴里了,凑过去“安格尔!大王!靠你了!我们永远追随你!“
安格尔无语地将奥斯一张欠揍脸从眼前推开,靠着莫飞换了个姿势,抱着胳膊想了大概有五分钟。随后转过脸,对奥斯勾了勾手指头。
奥斯凑过去。
安格尔道,“帮我准备点东西。”
奥斯拿着纸笔记录,安格尔罗列了几样,虽然奥斯很困惑,不过安格尔说的都是对的,他拿着单子就准备去了。
莫飞好奇问安格尔,“安格尔,你准备怎么做?”
安格尔精神显然恢复了一些,坐了起来,“玩点好玩的解解闷。”说完,伸手拿了茶几上的名片盒子,翻了翻之后,翻出了一张名片来。
安格尔笑眯眯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玛丽姨妈,亲爱的,我们来玩愚人节游戏吧?”
莫飞含笑摇了摇头——这位玛丽姨妈他以前见过一次,当时就印象深刻。他现在有些期待了,安格尔准备联手这位恶魔姨妈,怎样教训那群可恶的骗子呢?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