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乾清宫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皇帝似乎也不想这么快被人知道。所以最后的事情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庞蒙哥绝对是一个不惹是生非就全身骨头发痒的纨绔子。少年名声起,才气早露,但骨子里还是一个上京城里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官三代。
声色犬马,遛狗斗鸟虽不常去,可真做起来,也绝对是称心上手的。所以当庞蒙哥领着人手来看苏白芷的笑话的时候,苏白芷也不得不再次地重新认识这个少年人。
他实在是做的太好了,苏白芷指的是庞蒙哥风骚以及地站在一群以潇洒风流自居的少年纨绔或者读书人面前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住他的鹤立鸡群之处。
面前几十少年人成群扎堆,他们嘻嘻哈哈说笑推攘,你拍着我肩膀,我哥俩好地勾住你的肩膀,说说笑笑,不时会用一双带笑的眼轻佻地瞭几眼苏白芷。
苏家的别院前,这一天出奇的热闹。
苏白芷正苦逼地在苏老爷子的棍棒下扎马步,头顶烈阳,脚踩离地两米高的梅花桩,一个分分神,苏白芷难逃从两米高的桩子上摔下来。那滋味,不用尝试,绝逼是空前绝后的刺激。
所以苏白芷并不是很想享受那个滋味。老爷子让她扎马步,在梅花桩上做深蹲,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啊,如果管家没有急匆匆地跑来告诉她,门外浩浩荡荡来了一群吟着之乎者也的少年郎的话,这个清早,就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祥和而一成不变。
老天爷其实也不大喜欢人间太平静,也许他觉得能够从苏白芷身上看到许多有趣的事情。鉴于老天爷最近实在闲得有些发慌,他决定钦点苏白芷给他找点乐子来耍。
所以就有了如今的事情。苏白芷接了管家的口信的时候,还有些慌不过神来。
啥?士子们结对来她家,一大群人正堵在大门口?不是吧!士子们找到她家来做什么?
啥?庞蒙哥领的头?喔喔,记起来了。原来是为了打赌的事情啊。
这一下苏白芷只能飞快地从梅花桩上跳下来,脚步飞快地跑去院门。
她走的飞快,连身后苏老爷子的叫唤声也没理会。可怜了苏老爷子大把岁数,还要关心孙女人前穿什么衣裳。偏偏苏白芷还好似没长耳朵,身上穿着训练时候的劲装就随着管家前头带路,飞快地出了演武场的大门。
苏老爷子满面愁容,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他堂堂震国大将军已经自甘堕落,轮流成给孙女当老妈子的地步了,人家最后还不领情。
一会儿觉得自己特憋屈,一会儿又觉得心中怅怅然,一会儿又开始担心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自己训练成真汉子,……啊不!是比真汉子还豪迈啊!将来可怎么嫁出去当人妇。
不过,显然苏老爷子绝壁是想太多,远的不说,苏白芷这块肥肉可早就有好几只恶狼盯着了。虽说他们彼此之间还没碰上面,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若是真的碰上面了,到底会怎样,至今还无从知道。但可以想见,恶狼和恶狼碰到一起,要么求同存异,利益均分。要么嘛,就是争个你死我活。
当然啦,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苏白芷就着了那一身红色劲装出现在苏家别院的大门后。伸出一指头,指了紧闭的大门让管家开门。
“你把门打开。”
管家稍显得犹豫,“这怎么行?不如把演武场正在训练的侍卫们都叫过来。”
把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叫过来?别开玩笑!真这么做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用大头兵来压一群之乎者也的士子们?平白给人说闲话吧!
“叫你开门,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难道小姐我还怕外头那群不知变通的酸儒和纨绔?”指了门十分大气地向管家下达命令,“开门。”
管家被骂了一通,缄口不言地默默走到门边,去了门闩,一左一右两个小厮就帮着把院门从里头拉开。
外头络绎不绝地嬉笑声就这么戛然而止。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内火红的少女。去!这是什么打扮?紧身衣?武人髻?她是准备大早上去打劫?还是昨个晚上才打劫回来?
老天爷哟!还火红色?……不会是听到下人禀报他们要来,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先干翻他们这些人再说吧?不过……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儿,人家一身汗,不用说了,肯定是在此之前剧烈运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