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的不只是骑术,更是胆量端看骑马的是否能把握住这段距离,端看站标的有胆子立在那里没有
“各位殿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杜若瑾,可算是忍不住开了口,他盯了一眼李泰,道:“听若瑾一句劝,此番比试,行不得,万一有个好歹,又该如何是好,天色渐暗,不如就此回去,可好?”
众人实则有心观望,长孙娴面僵、长孙夕皱眉、李恪沉思、李谙不耐、李泰不语。
“呵,”恰是时,遗玉意味不明地发出一记短促的哼笑,众人回过头去,便见她身量纤纤,一手抚着白皙的颈子,另一只手状似无聊地,随手甩着那长长的布条,轻声近乎自语道:
“这点胆量都没有,倒叫我小瞧了。”
只这一句话落,四周气势顿变,李泰侧目望着她纤细的颈子,眯起了碧眼,握紧手中缰绳,李恪冷哼一声,扭头去同长孙夕低语,李谙更加干脆,直接学着遗玉的样子,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条,举了起来。
“夕儿,你放心,我不会撞到你的。”
“比就比,谁怕了不成娴妹,你待会儿就站着不要动”
“你过来。”
遗玉笑眯眯地走到李泰马下,仰头看着这高高在上的俊美男人,无视他眼底隐隐的火苗,托起手中的绸布,却被他弯腰逼近,两指扣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一声低语后,在她双颊浮起一层嫣红时,他方拿过那绸布,又撩起墨兰色的前摆同样扯下长长的一截,递给了她。
两人这番交流,不过眨眼几下功夫,却同时落入三人眼中,杜若瑾神色黯下,李恪心生疑窦,长孙夕浅笑依稀,只是清透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当是蒙上一层雾灰。
东、西、北三面,远远望去,仍能看清三道身姿各异,已经站定的倩影,而方才聚了一群人的林边散人,都分头跑到遗玉她们附近等着,李泰三人也已蒙好了眼睛,在程小凤检查之后,他们才熟练地摸黑上了马。
虽然也担心遗玉会有危险,但有些盲目相信她的程小凤,更多的对这场比试本身的兴奋,清了清嗓子,她又往后退了几步,马上三人蓄势待发。
“跑”她一声高喊,三匹马儿各朝一方,几乎同时撒腿,鞭儿在空中甩起几层啸响。
“驾”
“咄”
一息、两息、三息——
程小凤心里默数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北方疾驰的马影,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遗玉闭着眼睛,浅浅地呼吸着,第三息,身后隐隐的人声骚动,第四息,马蹄声似远似近,第五息落下前,身后的骚动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股热气夹杂着马儿的嘶鸣声迎面扑来——
“嘶”
“停下”程小凤嘶声大吼着,几乎要把嗓子扯破。
“我可曾说过,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女人。”
唇边溢出笑意,遗玉深吸一口气,摘下眼上的布条,眨眨干涩的眼睛,伸手抵住凑近的马儿热乎乎的大嘴,扬眉道:
“那你便是最受不得激的男人。”
人群又重新聚集在了树林边上,李恪轻拍着长孙夕的肩膀,长孙娴一语不发地坐在马背上,李谙看着驾马匆匆跑过来的两名少年,冷声道:
“魏王呢?”
跑在前头那个少年脸上犹带些滞愣,瓮声道:“魏王殿下说、说,说他——”
“结巴什么”
后头那个少年连忙接上话,小翼地答道:“魏王殿下说,到溪边再论胜负。”
“嗯?”李恪扭头道,“他是这么说的?”
就在这时,方才那个呆愣的少年,突兀地叫了起来:
“差点撞到人就差一点、有一尺,不、不,是有一寸、只有一寸,啊不,一寸都不到对了,魏王殿下要学生带话,说他们先到溪河边去,等二位殿下过去投河。”
(二更到,求票呃,多句嘴,李泰不是会不顾小玉安全的,这个后文解释,可能有聪明的亲也会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