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第三叠纸不仅纸上的笔迹全是他的笔迹,纸上写的全是他当年写给四儿媳妇的打油诗,而且,就连上面每首诗落款的日期也恰好跟罗傲绿交给他的那张纸上打油诗的日期是靠近的。
他心里勉强好受了一些,动作麻利地收起第三叠纸,又把前两叠仍然装回梳妆盒里,才神情凝重地看向瑾瑜和三公子,示意他们回到自己身边,指了两个梳妆盒和那件冬衣,沉声提醒:“这两个梳妆盒里的‘名家墨宝’都是假的,只有这件冬衣里的‘名家墨宝’是真的!”
“啊?怎么会这样?”三公子虽然早料到只有冬衣里的所谓“名家墨宝”是真的,却为了避免萧顾家对自己起疑心,故意抢先露出一脸震惊之色,高声惊呼。
倒是瑾瑜,刚刚一直在悄然紧盯着萧顾家,已经通过他看每叠纸时流露的表情、和作出的反应,看出来他所看的三叠纸中,只有收入怀里的那叠纸是真的,并迅速想明白了个中原因,神情显得很镇定。
萧顾家看在眼里,两下一对比,觉得瑾瑜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好奇地问:“三丫头,你觉得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瑾瑜早有准备,沉着回答:“祖父,我觉得,三婶是个精明人,她在买先四婶奶娘拿来的‘名家墨宝’时,一定是弄清楚了那些‘名家墨宝’都是真的,才会买下,所以,她手里的‘名家墨宝’,最初必定都是真的。”
说到这里,瑾瑜顿了顿,接着说:“之前你审问三婶和五妹妹关于‘名家墨宝’的下落时,如果她们觉得她们所收着的‘名家墨宝’是假的,就没有在你面前坚持不肯说出来的意义,所以,她们最初收着‘名家墨宝’的时候,那些‘名家墨宝’必定也是真的。”
“而现在,你是在三婶事先没料到的情况下,派人去搜她和五妹妹藏着的‘名家墨宝’,她们根本来不及调包,所以,按理,你手里那两个梳妆盒里应该是跟冬衣一样,藏着真的‘名家墨宝’才对。”说到这里,瑾瑜转头意味深长地瞥向三公子。
萧顾家觉得瑾瑜的分析合情合理,一直在仔细聆听,几乎没有错过瑾瑜的任何表情,马上下意识顺着瑾瑜的目光,也转头瞥向三公子。
倒是三公子,因为心中有鬼,除了像萧顾家一样仔细聆听瑾瑜讲话的同时,还暗暗在心里琢磨着瑾瑜话里的意味,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渐渐意识到瑾瑜这种抽丝剥茧的分析方法,很快就能弄清事情真相了,正低头悄然思考等下如何摆脱嫌疑的对策,并没有留意到瑾瑜和萧顾家瞥向他的目光。
瑾瑜看在眼里,暗暗好笑,满意地收回目光,继续说:“现在,两个梳妆盒里的‘名家墨宝’突然变成假的了,必定是有人既知道三婶和五妹妹手里有‘名家墨宝’,也知道‘名家墨宝’是放在她们的梳妆盒里,趁她们不备,悄悄把她们梳妆盒里的‘名家墨宝’给调包了!”
“而三婶是个精明人,五妹妹是个聪明人,她们俩都不可能把梳妆盒里收着‘名家墨宝’的事告诉外人,所以,能够有机会知道她们手里有‘名家墨宝’、并知道她们放在哪里的人,只能是三叔、三弟。”
说到这里,瑾瑜故意再次转头,意味深长地瞥向三公子,直到发现他听着自己的话,一张原本白里透红的俊脸渐渐变得苍白如雪一般,才再次满意地收回视线,接着说:“祖父之前也看到了,三叔虽然看起来对三婶言听计从,却心眼实,沉不住气,三婶和五妹妹怎么可能放心把事情告诉他呢?”
“倒是三弟,为人八面玲珑,行事滴水不漏,看起来是适合保守秘密的人,且之前三弟自己也说了,三婶曾经找过他,想把一份‘名家墨宝’交给他收着——由此可见,三弟作为除三婶、五妹妹之外唯一一个知道三婶、五妹妹手里有‘名家墨宝’的人,是唯一有机会把三婶、五妹妹梳妆盒里的‘名家墨宝’调包的人!”
一口气把话说完,瑾瑜感到还有些意犹未尽,特意又一次转头,意味深长地瞥向三公子,一脸好奇地问:“三弟,你把三婶、五妹妹梳妆盒里的‘名家墨宝’调包后,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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