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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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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面有了更好的战舰,自然是看不上以前的战舰了,甚至连镇远舰若不是因为它拥有十二寸的火炮优势,谭延闿也会将其推销给南洋水师。整合中国的资源来对抗日本的扩张一向是谭延闿的主张,但是自从太平天国之后,中央和地方督抚的对抗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中国的资源太过分散无法形成合力来对抗日本,这也是让人非常扼腕叹息的事情。

最令谭延闿可悲的是,自己也是对抗中央朝廷的一员——如果他不把自己的家底护的严实一点,照样会被各种来路的人掺进北洋系统,在他的支持下,唐博文在整合天津机器局和上海江南制造的时候,狠狠的将所有“无关人等”全部清除出去,这才保证了两大机器局的有效运作。

谭延闿并不反对从外国进口战舰,作为北洋海军未来的主力战舰也都是从英国和德国进口的,但是自己能够建造还向外国进口,那就实在太不明智了——外国战舰先不说其建造成本,从火炮、装甲到动力系统太容易受到别人的遏制,再加上运费等等其他费用,整个购买费用一般要比当初的预算高出四成。

这其中也是因为英德等战舰出口大国在其中暗中操作的结果,现在战舰建造技术日新月异,而原材料也是起伏波动,况且还要受到重要组件生产国和战舰建造国之间的外交影响。镇远舰在建造过程中就受到原料涨价和英国妒忌德国获得战舰订单而拒绝向德国出口钢面铁甲,这中间定镇两舰在建造中地费用远超出了当初的预算。

最为稳妥的方式便是中国自己建造战舰。当然高端战舰还是要向造舰强国进口的。将北洋水师中比较老旧的战舰转让给南洋水师,在战争期间还可以编入北洋序列,而在平时也足够满足南洋水师维持南方海面安全的需要——在南方主要面对的是英德法等国的远东海军,南洋水师是无力也不会向他们挑衅的。北洋水师所要面对地是日本还有对旅顺和胶州湾有意的俄国和德国,这中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以这四艘老旧战舰编入南洋水师,南洋水师可以成军,这对刘坤一和边宝泉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再加上从旅顺造船所采购一些鱼雷猎舰和鱼雷艇,完全可以编成一队比较有战斗力地海军舰队。谭延闿相信刘坤一和边宝泉等人会慎重考虑这种可能。如果事情能够办成,那旅顺造船所将会获得一定的额外造舰资金,第二代巡洋舰在开工之时便可以一气建造两艘,这对两家来说都是很有好处的。

陈念礽没有直面给谭延闿做出回复。但私下中却保证向张之洞和刘坤一提出这个建议。对于大型战舰他是没有能力直接下单的,但是他依旧使用了张之洞和刘坤一给他地最大权限,向旅顺造船所购进两艘鱼雷猎舰和两艘炮艇。鱼雷猎舰每艘造价二十二万两,其改进型号的炮艇每艘作价二十五万两。这笔订单总共是一百万两,这也让谭延闿非常惊叹张之洞和刘坤一还是土财主!

这是第一批订单,如果所采购的舰船在使用后非常满意的话,还有第二批订单。陈念礽到底还是书呆子一个。在碰到谭延闿这样地“奸商”,还是把老底给漏出来了——这四艘小型战舰不过是一个开始,而且还都是张之洞的湖广两省自己掏银子。没有南洋什么事情。

因为张之洞的恩师胡林翼之死是非常蹊跷地——他并不是病死地。而是被气死地。当年胡林翼在视察长江水师的时候。一队英国炮舰急掠而过,将大木船冲击地七零八落。看到当时的情景,胡林翼当场就吐血了,没过几天便黯然去世。

那个时候张之洞还是个无名小卒,这件事也是湘军元老阎敬铭亲口对张之洞叙说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湖广两省不临海,组建长江水师也是张之洞的一个隐藏在心底的愿望。现在张之洞甩掉了汉阳钢铁厂和湖北织布官局等一大批吞银子的包袱,还因此获得了大量的资金,由此也便生出了组建长江水师的念头。

两江总督刘坤一不仅是张之洞的好友,同时他也是硕果仅存的湘军元老之一,胡林翼是怎么死的,他和前任户部尚书阎敬铭心中都非常清楚。组建长江水师没有刘坤一的点头是绝对办不成的,而刘坤一的经历也让他支持张之洞的举动,到时候两江也会拿出一笔银子来助张之洞完成组建长江水师的计划,而且这支长江水师也会加强中国对长江流域的控制,于刘坤一也有莫大的好处。

谭延闿知道这笔订单的背后还会有更大的订单,长江水师虽然是作为内河水师,但从张之洞以往的作为看来,

单必然是这笔订单的三到四倍才可以,也就是说长江规模可能会达到十几艘小型战舰的样子。至于主张以鱼雷艇为南洋海防基干的刘坤一在近期也会向旅顺造船所下单,这笔订单肯定要比张之洞的长江水师规模要大得多。

现在出售给张之洞等人的小型战舰利润每艘差不多在两三万两银子,像炮舰可能会多一些,也就四万两的样子。这样的利润率在战舰制造行业可谓是“地板价”,但在谭延闿看来这已经足够了,蚊子虽小也是肉,更何况价低架不住订货多呀。再说旅顺造船所在订单上的盈利是笔额外的收入,这笔收入将会用于奖励技术人员和造船工匠,并且还可以补贴一下新式战舰的研究……

“呵呵,张香涛这次总算是想明白了!”谭钟麟笑呵呵的对谭延闿说道。

陈念礽一行人在旅顺参观完下订单之后便乘船直接前往上海,走长江回武昌去向刘坤一和张之洞复命去了。而谭延闿也则趁着军队在山东和河南剿匪地这个空挡,回到天津来向老头子叙说这段时间他的作为。现在的谭延闿已经完全有实力撇开老头子自己单独上路了,但是谭钟麟不仅是他的父亲,同时也是他在政治上的引路人,没有谭钟麟,谭延闿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可以走到这一步。。

每当夜深人静谭延闿在书房中独处思索的时候,也曾想过若不是自己的身份,换作一个平常人那以后会怎么办?答案也差不多,能够撬动历史他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但能够撬动多少改变历史的走向那就很值得玩味了,至少他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从一个少年走到今天称为封疆大吏之一,这段路途中说是简单。但如果没有谭钟麟动用其人脉和家族力量,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地。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几艘小型战舰罢了,以这样的战舰组成长江水师也是无法和盘踞在长江的英国人相抗衡的……”谭延闿有些不解地问道。

“胡文忠公和张香涛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清楚?当年曾文正公曾经在一份奏章中说过胡林翼之才胜臣十倍之语,世人多认为这是曾文正公的谦逊。其实这也不是谦逊。在很多方面曾文正公确实是赶不上胡文忠公的,而且凭湖北一地建国中之国亦是自胡文忠公而始,只不过曾文正将其发扬光大而已。文正谦逊,为人拘谨小心。这样地人是可以平稳的走下去,但能够走多远就很难说了,最终曾文正还是栽在了天津教案上。抑郁而终;但胡文忠最大的优点便是器局开阔。敢为天下先。没有他开出的局面,曾氏兄弟俩人那点气量是不足以成就大事地……”

谭钟麟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品评过去和他同时代的官吏。尽管那个时候谭钟麟还是一个小地方官,拍马也都赶不上胡林翼和曾国藩这些人,但特殊的经历使得他在很多方面都和这些人有过交集,只是没有深交而已。谭钟麟最终经过几十年地宦海沉浮走到今天,最大地原因便是在于他能够清楚地看别人,也能够看清自己,从来不去做那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这点最是合谭延闿地胃口,谭延闿本人也不喜欢冒险,尤其是在政坛上铤而走险,到头来无非是无上荣光或是头断人死之局。

“不要说这么几条小船组建长江水师无法对抗英国人,就是你在旅顺这么折腾,苦心经营北洋海军能够对付得了英国人么?关键不是武力大小的缘故,这是脑袋转弯的表现——张之洞办了陆军办水师,这明显是要走其师胡文忠公的老路呀!以湖北、湖南为根基,办这国中之国!”谭钟麟肃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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