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吗?是她懦弱了吗?
她转了转头,看着窗外如墨的黑夜,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
蒙娜丽莎生气了,苏慕染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没有早餐,也没有纸条,也没有什么证明过她的房子里面这几天一直都是有第二个人陪她度过。
苏慕染捧着牛奶,站在那半开的冰箱前,看着里面被填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和肉类,不禁有几分怔忪。
冰箱的凉气一点点地透出来,她却恍若未觉,手机在沙发上响个不停,半刻,她才抬手关了冰箱的门,转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老板娘打来的,她以前的一个客人的妹妹要结婚了,之前看了她姐姐的婚礼妆,很喜欢苏慕染的妆,这一次的婚礼想请她跟妆,价钱不是问题。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接什么活了,加上老板娘体谅她,也没怎么分事情给她做,突然接到这么一个电话,苏慕染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只是这一次是要外跟,因为是跨市的婚礼。
那是一场很温暖的婚礼,新娘和新郎并不是什么土豪,可是婚礼却精致而好看,她站在台下看着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禁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恍恍好像看到两年前和时景结婚的那一天,他拿起托盘上的戒指帮着她缓缓地戴上,目光虔诚而认真。
苏慕染突然觉得心有些痛。
走出机场的第一件事情,苏慕染开机发了一条朋友圈,站在候车区等着计程车,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怔了怔,看着那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抬起的大拇指竟然有种不敢按下去的懦弱。
但是她终归是按了接听键,伸手拉着行李箱退到一旁换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是我。“
一如往常的声线,她竟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蒙娜丽莎说得很多,又说得不对,这个世界上,时景比她厉害,除了上一次赵敏去世,她认识他两年多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却从未见他有过一次的失控。
“我知道,我刚下飞机。“
好几通的未接来电,她下意识地就直接忽略。
她知道时景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可是她不想。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她不想就不用去面对的,起码时景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去面对。
“我知道。后天有空吗?”
苏慕染只觉得眼睛发烫,拖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她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的接口再去颓唐了。
微微吸了口气,“有的。”
“下午三点半,我接你。”
谁都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不明说,她也知道。
苏慕染抬了抬头,轻声地应了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了。
机场人来人往,她立在那儿,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痛苦和难受。鼻梁上的墨镜挡住了她所有的情绪,按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不断地收紧,她立在那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一点儿的归属。
今天的天气很好,可是苏慕染的心情却一点儿都不好。
昨天晚上在看《乱世佳人》,四个多小时,从十点多看到凌晨两点多,今天一睡就到了午饭时间。
窗外的阳光灿烂,九月中旬的a市已经有了几分秋高清爽,她穿了一件很薄的长袖,站在楼下,一边啃着凤爪一边等时景来。
她知道时景是个很注重时间观念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迟到,这一次也不例外。
苏慕染提前了十分钟在楼下等,刚啃完两只凤爪,就看到时景的车子驶进来了。
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对着车里的人笑了笑,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大包的凤爪她只吃了两只,生怕里面的水倒出来,只能一只手拿着一只手艰难地扣着安全带。
一侧的时景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最后倾身帮她扣了安全带。
两个人隔得那么近,她覆在安全带上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那样和时景的手碰到了一起,那微微高于她提问的温度让她有几分怔忪。
时景微微侧着头,五指修长,抓上了安全带的扣子,对着就扣了下去。
她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面,只觉得这一次的凤爪有些辣,鼻子都被呛得难受。
不过几秒的事情,他便已经复位,手搭在方向盘上,开始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