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到家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钟了,村里的人多了起来,因为临近过年,出门在外打工的都回来了,家人团聚,给村里洋溢了一些神秘的欢乐笑声。
她走到自家大门外,看着大门上上着锁,有些纳闷。
正好邻居张婶路过,看见她说道,“小桐啊,你妈一个月前说是去l市找你去了,走的时候还讲大门给锁上了,你回来了,你妈呢?”
江桐脸色惊变,“张婶,我妈没有找我啊。”
张婶惊诧,“不可能的啊,她走的时候还特意告诉我一声呢。”
江桐立刻找来砖头将大门上的锁给砸开,破门而入,张婶后面跟着一起进入。
只是走进卧室的那一刹那,江桐一把捂住了嘴,崩溃大哭,“妈!”
张婶心里咯噔一下,也伸头一看,顿时也是心里惋惜不已。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身影,却已经腐烂了一半,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这个身影是江桐的母亲,看上去已经死亡很久了。
江桐走向前,床上的尸体已经露骨,显得万分狰狞,面容看不清原本的长相了,但江桐知道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床头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一页纸,字迹是母亲的笔迹。
看了信,江桐就没在哭了,母亲是喝农药自己自杀的。
苦熬了这么多年,爸爸依旧没回来接她离开这里,只是给自己安排了医学院的工作。
江桐还记得最后一次给母亲打电话是一个月之前,母亲依旧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将所有的错都怨在她的身上,江桐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没想到,却是最后一次两人说话。
张婶一直絮叨着江桐母亲,说她太可怜,丈夫是大官,却让她一直守着活寡,一直不回来。
最后,还是她帮忙买了一口棺材,将床上的被褥一起将江桐母亲兜着装进了棺材。
江桐除了刚回来看见母亲的尸骨哭了一次,之后便没再哭,她觉得母亲是解脱了,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婚,纵然有了名头上的夫妻关系,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
想到自己和董悦,江桐也算是释然了,强扭的瓜不甜,不如远远地看着他过的好,这样何尝不是真的幸福。
三间破屋房被江桐打扫的一尘不染,在母亲下葬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再次回到l市,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
她回到学校,宿舍里空无一人,她一个人买来了锅碗瓢盆一个人煮饭给自己吃,内心真正的安静了下来,当一个人释然的时候,再面对一直心念的人,不会有除了淡然以外的其他的情绪。
看了看积蓄,银行卡里也只有四千块钱。
四千块钱在l市这样的高消费都市里,真的不够花几天。
江桐决定攒钱,不然,自己哪天离职了,日子过的会相当艰难,她并不打算去找她的那个高管老爸,高管老爸也不见得十分想见她,独自一人,怎么说也逍遥自在啊。
要攒钱就得除了医生的职业外,再加上兼职。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她头一次化了妆,去夜总会端茶送水去了。
薪酬不低,每晚从傍晚六点工作到凌晨二点,八个小时,三百块,不算小费。
她没感觉自己丢人,又不是出卖色相和皮肉,没什么好丢人的。
经理见她长的不错,当即就让她当兼职了。
第一天工作的还相当顺利,当拿到三百五十块的时候,江桐觉得挺开心的。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却不那么顺利了,因为她碰见了郝森,不光是他,还有董悦,霍傲,以及谭祁兄妹,外加白浅。
“你不是回老家了么?”郝森率先问道。
“回去了又回来了。”她回答的很淡定。
谭蕾蕾哈哈笑道,“江医生,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工作啊,你很缺钱吗?果然是乡下来的,都来兼职了。”
江桐不以为意,看到董悦也在注视自己,她很冷静,“谭小姐不要打搅我工作,我是很缺钱,我用自己的双手挣得,没偷没抢,不行吗?”
谭蕾蕾笑的合不拢嘴,好像看见江桐在这里工作,就数她最开心,“行啊,白浅师姐,这个就是追阿悦没脸没皮的女人啊,咯咯咯咯。”
江桐淡淡的瞥她一眼,“谭小姐,以后在喜欢男人的身边千万别这么笑,因为会有人认为是老母鸡要下蛋了。”
说完,她拖着托盘走向里面的桌子边,将酒放在客人面前,浅浅的笑容带着客气。
董悦看着她的身影,心里顿时不自觉的有些恼火,难道在校医室当医生一个月几千块工资不够她花?非要来这里做兼职?
他不知,江桐一个人在宿舍太寂寞了,她一寂寞,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不该想的人,这样的忙碌让她过的充实又能存钱,对她而言,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