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喝了不少的酒,秦慕白一觉睡得很沉。天光大亮时仍是鼾声如雷,房间里都满是熏人的酒气。
正当他美梦酣甜之时,隐约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不太重,还绕着他的身子转来转去。很快,脸上清脆的被“啪啪”拍了几响,鼻子仿佛也被什么东西堵住,秦慕白终于醒来。
睁眼一看,原来是小楼儿趴到他身上,正骑在他胸膛上用小手拍他的脸,还将两根指头伸进了他鼻孔里。
“哈——秋!!”
秦慕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咯咯的笑声。入眼一看,原来是澹台姐妹。
“呵,小楼儿,你打扰阿爹睡觉,该当何罪!”秦慕白将小楼儿捉住举了起来。
小楼儿踢着脚咯咯的笑,“是阿娘让我来叫你起床的!”
“有什么事吗?今日可是难得的军假,一个月也就一天啊,还不让人睡个懒觉了?”秦慕白一边说着,一边将小楼儿放到身边准备起身。
小楼儿笑嘻嘻的,穿了厚实衣服的她像个小肉球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自得其乐的玩耍起来,还说道:“来客人啦!阿娘叫阿爹起床!”
“妍姐说,少帅睡着了最恨别人吵醒,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小楼儿不怕扰了少帅清梦。”澹台丹丹说罢,姐妹俩急忙上前,准备伺候秦慕白更衣洗漱。秦慕白刚准备掀被子,又停住了,说道:“我的近侍呢?”
至从到了兰州军队里以后,一直以来,秦慕白身边都是由军士照顾饮食起居,从来没用过婢女。
“是妍姐让我们来的……说,以后都由我们照顾少帅起居。”丹丹低声道,姐妹俩的脸都红了。
陈妍的用意已是相当明显,就是想让这对姐妹充为侧室。原本秦慕白也并不讨厌这对姐妹,但眼下他却感觉有点尴尬……
大清早的,一个年轻力壮的正常男人,总会有一种名为“晨勃”的生理现象。
“少帅,就让我们伺候你更衣吧……”姐妹俩走上前,一人拿衣备靴一人伺候温水毛巾,都已置备妥当了。
“算了,我自己来。”秦慕白摆了一下手示意她们出去。
姐妹俩的神色顿时黯然下来,轻轻的应了一声“是”,走了出去。
秦慕白暗吁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脸皮够厚,但面对未有亲密接触的女子展示男性雄风,这毕竟是件尴尬且变态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小楼儿在场呢……估计,这会儿她们心里多少还会有点受伤了。
“阿爹,阿爹,义父来找你玩啦!你快起床咯!”小楼儿一边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在床上打滚,一边奶声奶气的说道。
“你义父?”秦慕白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吴王!——在幽州的时候吴王认了你做女儿,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秦慕白这才起身穿好衣服,洗漱罢了来到前宅,远远看到陈妍与澹台姐妹站在堂前屋檐下聊天,便没过去。叫来个下人问了,听说吴王大清早就已经来了,等了快有一个时辰。现在人在后院的小花圃里。
秦慕白转道去后院,走过几个林荫拐角看到李恪正坐在桃花溪涧的凉亭里,似在抚琴。
秦慕白走过去,李恪停手抚琴。二人相视一笑,李恪道:“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这几天忙,多有怠慢了。一个人等了很久了吧?怎么不让人早点叫我起床。”秦慕白便在他对面坐下,看到桌上还摆了果品脯肉和糕点小吃,桌边还有一套秦慕白十分眼熟的金色茶具,炉中炭火正旺,一阵热汽氤氲。
“是我不让叫的,让你多睡一会儿。”李恪说道,“有段日子没和你一起煮茶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秦慕白没吃早餐正饿着,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一扔,大嚼几口后笑道:“哈哈,好味道!好久没吃过风味这么正宗的长安糕点了!殿下王府里的厨子还是这么好手艺。”
“来了鄯州三天了,你我还只在公众场合会过面。今日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也依旧躲着我?”李恪说道。
“躲?我为什么要躲你。”秦慕白微微笑了一笑,说道,“是因为来的人太多,十几万。我每人看一眼都要许多时间,所以只好把你排在最后了。”
李恪哈哈的一笑,“果然!”
“什么果然?”秦慕白道,“说得好像,你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
“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疏远了。”李恪微笑道,“还好,你好像还是把我当作好朋友。”
“咦,我起鸡皮疙瘩了。”秦慕白作恶寒状咧了咧嘴,继续大吃糕点,嘴里含糊不清道,“殿下,去了一趟高丽,你不会是跟那边的人学坏了吧?”
“怎么说?”
“据我所知……高丽那边,女的温柔似水,男的也温柔似水。因此阴阳混淆男女不分,诸多断袖分桃、龙阳之癖啊!”
“你放屁!”
“哈哈,这才对嘛!”秦慕白大笑,“要不然,我还真会有点怕怕了!”
李恪简直哭笑不得,摇头苦笑,又咬牙切齿,“说真的,当我见到你时,真想先狠狠揍你一顿再说!”
“嘿嘿!”秦慕白干笑两声,拿起一边的湿巾抹了抹嘴,说道,“想揍我的人太多了,连我大哥昨天都要揍我。也不愁多你一个,来吧,动手吧!”
“叭!”
李恪真的动手了,一拳打在了秦慕白的脸上。
“我靠,真打!还打我的脸!”
虽然这一拳不算重,秦慕白始料未及未有防备的却被吓了一回,跳起身来捂着脸道,“要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