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道冥冥、约不可期,妙不可言、形不可摧,是故,造化之功……’
玉清殿中,满殿昆仑本门道士俱都目露思索之色,口中如痴如醉的念诵造化篇所载的句句真言,修为越高深之士,越是觉得个中滋味无穷无尽,大有天道深不可测之感。
与杨南同辈弟子胡远、任安、火莲、虚腾等新一代尊者俱都闭着眼眸苦苦思索,这造化篇虽连起总纲三十六字只有一百五十六字,但这每一字、每一句似有无穷含义,穷尽智慧推演开来,却是越演造化越是无穷之象!
这一百二十字妙诀、三十六字总纲,推演开来,却是千字、万字、万万字,其中意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杨南好笑的望着这满殿痴人,不由摇头苦笑,造化篇只是他偶然得来的领悟,其中根源他只解得三分罢了,这些道士初得妙篇,虽知其中妙境无穷,但想悟得其中真谛,又岂是容易?
若有人真能解得造化奥妙,只怕威能比肩始祖二帝也未必不能!
嗡……!!!
一声钟鸣悠悠响起,如黄钟大吕般的钟声震醒了沉醉造化篇中的众人,众人见杨南坐于殿中,望着自己这些人正一脸意味深长的神情,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想得造化真义,眼前便是著此神篇之人,不去问他,却只是苦苦思索,岂不是痴人一个?
胡远最是热切,他望着杨南哈哈笑道:“小师弟一篇造化奠定道家祖师地位,昆仑门下无人能比,为兄佩服之至,不过,这‘黄玄演牛、莫干南山’又做何解?”
一旁任安早就跳了出来,大叫道:“掌门,恕我放肆,这‘四方合极、始归于新’又作何解?”
“弟子请教掌门……”
“此句何解……???”
“教主……”
“掌门……”
三十六字总纲,一百二十字妙诀,每一字每一句都有人问起个中含意,一时间众多道士七嘴八舌一齐发问,好比哄闹菜市、嗡嗡苍蝇,吵闹到了极点!
杨南口瞪目呆,望着满殿吵吵嚷嚷的一干道士,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造化篇一百二十字字字珠玑,他虽是著篇之人,却如何能真正解得完全?眼前群道这般架式,不禁让他十分头疼!
杨南叹了口气,道:“造化篇博大精深,我身具造化之力,方能灵犀一点、突生此篇,若要造化真解,眼下极是难能,且容我好生思量之后,方才著出真解。”一介圣人能著出神篇,已是惊世骇俗之事,杨南明言自己不能解得完全,倒令群道冷静下来,这造化神篇虽出自杨南之手,但杨南又不是始祖二帝,解不完全才是正理,若是真能解开,哪里还会在这人界?
众道士顿觉惭愧,齐齐拱手道:“我等造次,尚请掌门(教主)恕罪。”
“你等且怀此篇回去参研,若有心得,他日可聚在一处,编著造化真解,也为世间众生立下无量功德。”
杨南挥了挥手,命众道士辞去,等殿中人影稀稀之际,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坦胸凸腹、立在殿门守卫的螃蟹大将军见众道士大多散去,这才一脸喜意的跑上前来,大叫道:“小爷……!!!”
杨南见他那一脸狂喜神情,顿时伸掌止住道:“且住,休要问我造化妙篇真解,今日此篇一出,谁想倒添了无数烦恼……”
造化篇一出,令天下修士震动,此篇蕴含成道妙诀、天地至理,其义直指修道根源,天下间不论是妖魔鬼怪还是和尚道士,人人皆如痴如醉参研此篇。
杨南今日见往日一脸稳重的几位师兄也变得狂热,心中暗暗叫苦之余,眼见老螃也是如此,哪里还不头疼不已?
老螃知晓主人心意,却只是嘿嘿笑道:“小爷休急,老螃可不是来讨造化真解,若有真解,小爷定不会敝帚自珍,老螃虽也想成就仙道,却也不必如此心急。”杨南见螃蟹大将军提及造化篇果是一脸淡定神情,心中一松,笑道:“算你聪明,今日大师兄、任师兄、火连师兄诸位师兄可将我吓煞,你既不是来讨真解,何事又值得这般高兴?”
老螃一脸神秘的指着玉清殿外嘿嘿阴笑道:“小爷,有贵客到了……嘿嘿嘿……这可是一个偌大的惊喜哦!”
“有贵客到?”杨南怔了一怔,随即失笑道:“什么样的客人能令你如此高兴?莫非是我师尊回来了?”
老螃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若是步虚圣尊回转昆仑,她哪里要我通报?这位贵客可是极稀罕之人……”
“不是我师尊,那定然也不是忘虚、太虚、神虚三位师伯……”杨南略一沉吟了,便知道昆仑派的四大兵圣绝不会在殿外等候,他始终想不出来什么样的贵客能令老螃这般欢天喜地,眼见他一脸神秘模样,只好叹了口气,道:“既要让我惊喜,还不去请他?”
“是是是!老螃这便请贵客。”
螃蟹大将军哈哈一笑,摆起雄姿、昂着阔步的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