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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转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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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真应该替他顾问一下。”蒋介石冷冷的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翻译没敢原话翻译,季嘉山的神态告诉大家,他没有在意。

尽管鲍罗廷还没走,但季嘉山已经开始继承了他在广州的地位,季嘉山由他自己的一套计划,在他看来蒋介石极力主张北伐的信心是建立党军的英勇善战上,如果能让蒋介石认识到北方军的强大,那么他就不会再提北伐了。

对面山头上防御者终于将进攻方赶下山头,可正在他们趁胜追击时,从他们的侧翼冲出一队士兵,正面立刻转退为攻,两路夹击下,防御方陷入混乱中。

蒋介石此刻再也无心观看演习了,他神情郁闷的站在那里呆望着对面,眼中空无一物,任由带着寒意的山风吹佛。

张治中悄悄靠近蒋介石低声说:“看来季嘉山不赞成北伐。”

蒋介石点点头又摇摇头,张治中不知道蒋介石是什么意思,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蒋介石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却在反复想季嘉山说的话。

演习结束后,参加演习的三期学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泥土和灰尘,整齐的排列在演习场上,蒋介石看着眼前数百道坚强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黄埔军校门前有副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你们怕死吗?”

九百个喉咙齐声高呼:“为革命而死,死得其所!”

“说得好!我们加入黄埔就是来为革命去死的,我们个人的生命,今天死或是明天死,是不知道的,像第一、二、三各期学生,已死了不少,东江之役,沙基之役,杨刘之役,死了许多同学,我们要是不明白生命的意义,就是为奋斗而死,也要觉得冤枉。我相信已死的同学都明白我这话,并且都是很快活的,因为我们的生命不是片段的,而是继续的。”

蒋介石停顿片刻,怒火依然在燃烧,他想起惠州城下倒下的将士:“我们的革命口号“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都是总理生前定下来的。北伐我们是一定要做,这是总理的遗志,也是我们的使命。我们革命军都是英雄好汉,能耐劳,能耐苦,不怕难,不怕死,打倒我们的敌人,达到我们最后的成功。”

………。

发泄一通后,蒋介石心情略微平复,这才放缓口气继续讲道:

“你们现在虽然毕业了,而实际程度还比不上陆军中学,不但学术科差得很远,就是政治思想,党员责任,也没有什么彻底了解。……教育目的最大的一点,就是要希望受教育者自己去研究,自己去管理,才有进步,不是硬要靠教育者来监督的,否则结果必定不好。……,大家不要以为改革政治或武装打仗的时候,才算是革命,须知革命的范围是很广的,饮食、起居、言行都在革命范围之中。

……….,我们革命革了十几年,还不能成功,并非我们总理不如列宁,实在我们中国社会与环境太坏,有血姓的人,亦变成惰姓了,有志气的人,竟变成暮气了,只知自私自利,不能自立自强,简直变成了一个半死半活的人,被别人压迫欺侮,也不以为耻辱,毫无血姓,毫无志气,这样革命怎能成功。

……”

张治中、严重两人看着演讲的蒋介石心中充满忧虑,季嘉山态度的转变让他们也大为惊讶,之前蒋介石曾经告诉他们鲍罗廷是支持北伐的,张治中还参与了北伐计划的制定,可现在……….,怎么突然就变了。

但蒋介石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他在第二天向军事委员会提出辞去军长和卫戍司令的职务,并建议废除军长制,平时以师为单位进行训练,战时再临时任命。

汪精卫拿到蒋介石的辞职书感到其中有蹊跷,蒋介石辞军长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何要辞去卫戍司令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就在汪精卫沉凝思索时,陈壁君在旁满不在乎的说:“你想让他留就留,想让他走便走;大不了让王东城干。”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蒋介石曾经提出过废除军长,只是朱益之(即朱培德)、李任潮(即李济深)他们不答应,这次他想带个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为何要辞去卫戍司令呢?”汪精卫不明白的是这个。

“他书里怎么说的?”陈壁君翻弄着会议通报边问。

“他说他想专心办学。”汪精卫摇头,显然他认为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你说能把王东城(即王懋功)推上中央委员吗?”陈壁君突然问,汪精卫思维一时没跟上。陈壁君见他愣愣的看着,轻声一笑:“我是说,如果让王东城当上中央委员,是不是就够资格接替卫戍司令了。”

汪精卫这才明白陈壁君的用意,他略微想想说:“这要问蒋介石了,王东城毕竟是他的部下,他同意,我们就推他上去。”

“干嘛非要他同意,你才是国民党主席。”汪精卫的软弱让陈壁君大为不满。

“我的夫人,凡事不能太急,文火煲汤,这事得慢慢来;何况蒋介石现在对我的支持很大。”汪精卫言下之意是现在没有必要换人。

陈壁君叹口气说:“你呀,真要喝汤时,别汤却没了,至少王东城要听话些。”

汪精卫略微一怔,想想后说:“明天开会时我问问他,看他是怎么想的。”

可是第二天汪精卫没有在会场见到蒋介石,原来蒋介石以脚有病为由请假了。脚有病,汪精卫莫名其妙,可眼看过两天就要选中央委员了,汪精卫等不起,下午他就匆匆赶到蒋介石的别墅探病。

“足病?”蒋介石患病没有出席二大让很多人感到意外,一直关注蒋介石的伍朝枢在得到消息后皱眉想了很久突然哈哈大笑,济远、李彦国却不解的看着他,不知这有何可笑的。

“二位,有门了,他们之间开始内斗了。”伍朝枢收敛笑容后严肃的说。

“云公何出此言?”济远疑惑的问:“汪精卫刚支持了那个庄文革的议案,他们之间那有什么问题。”

“济远,这你就不知道了,蒋介石这是在玩袁世凯的把戏。辛亥年清廷要削袁世凯的兵权,不就是说他有足病吗,后来武昌首义,清廷又要用他了,袁世凯也以足病向清廷要价。蒋介石有什么足病,昨天才去看了军校演习,今天就有足病了,他这个病还真的奇怪了。”蒋介石昨天观看演习的事情这两人不是不知道,所以他们才不相信蒋介石真的足病,只是不清楚蒋介石这是什么意思,伍朝枢的话顿时吹散了两人眼前的迷雾,这让两人大为兴奋。

“云公,那你看蒋介石这是什么意思呢?”李彦国问。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之间有矛盾了,这是好事,当浮一大白。”伍朝枢兴致勃勃的站起来。

“好,不过云公,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作?”济远笑着问。

“什么都不作,等。”伍朝枢肯定的说:“我们什么都别作,我们若动,他们就会再度联手,那我们就再没机会了,等他们的之间的矛盾积累增大,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再出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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