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最上面的那件小衣,仔细看了一下道:“上面溅着的泥浆都洗干净了呀,那天我被溅了一身泥,借师兄的国师府沐浴已经很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府上的人帮我洗干净衣裳,怎么好意思?”
秦子钰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凌阳笑笑道:“那天你急着去长风岭,换下的衣裳也没带走,我怕上面的泥浆干了留下痕迹,所以叫下人洗了。本来想让人直接送去九王府,但怕二师弟误会,所以就拿来这里,当面交给师妹,顺便可以把话说清楚,避免麻烦。小师妹,不介意吧?”
他对容戬回京劫持墨小然的事,半字不提。
“谢谢师兄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墨小然心道,说来说去,他就是来给容戬添堵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凌阳这招狠,容戬要被他气死,却还不能出手揍人,恐怕要生生给憋死了。
容戬突然拿过包裹,把墨小然的衣服包起来,道:“大师兄送衣服,倒提醒了我,竟没带你去多做几身衣服,弄脏了身衣裳,还得让大师兄巴巴洗了送来。明天我陪你去秀色坊,多做几身衣服,以后在外头换了衣裳,让他们丢了就是,用不着洗。”
墨小然囧。
凌阳以为容戬会气得脸青鼻子黑,说不定还能不顾形象在冲他大打出手。
到时,在墨小然面前,容戬形象尽毁,而他就尽显风度。
哪个女人不喜欢有风度的男人,而会喜欢没气度的小气男人?
没想到,容戬不动手,他就象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堆,怎么都不着力。
凌阳脸沉了下去。
他***不秀恩爱,要死啊?
容戬慢条斯理地包好衣裳,忽地起身,拉起墨小然,向皇上道:“臣弟突然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
凌阳和容戬向来谁也看不上谁,撞在一起,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鸡犬不宁。
皇上看了这半天,也看出凌阳就是来给容戬找茬的。
容戬给他杀敌保国,而凌阳帮他出谋划策,打理朝政。
这两个人对皇上而言,缺一不可。
但他们水火不容,让皇帝头痛了不是一天两天。
想尽了办法,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和平共处,干脆不理了,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
只要不把他们俩搁一块就好。
容戬庆功宴,凌阳突然出现,他还以为是凌阳想通了,肯和容戬和解,结果发现凌阳是来踢馆的,顿时一个头三个头。
二人真要打起来,能把他这个大殿给拆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两人给弄开,现在容戬走人,暗松了口气。
墨小然还没来得及向皇上皇后行礼,就被容戬拽着跌跌撞撞地出了殿门。
出了大殿,容戬把包裹直接丢进殿外用来驱邪气的火盆。
“我的小衣。”墨小然想扑上去抢救,被容戬死死拽着,往前直行,看着包裹被火苗吞噬,心疼得肝在颤。
辛辛苦苦让女掌柜做出来的小衣,一共才做了三件出来,就这么没了一件。
怒了,“混蛋,你生凌阳的气,干嘛拿我的衣裳发气?”
他回头,冷睨了她一眼,“在凌阳府上熏臭了的东西,穿在身上,不嫌恶心?”
“九王府每块青石砖下都压着死人,人家不嫌你府上臭,你就该偷笑了,你拿什么去嫌别人府上臭?”
墨小然被他气得心尖痛,凌阳对熏香十分酷爱,一进府里就能闻到淡淡的芳香,十分宜人。
她只闻得到香,闻不到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