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扬似乎也被一开门便看见薛明盛吓了一跳,抬眼看过来,两相对视,兄弟两年纪相仿身高也相仿,但却半点没有兄弟间该有的情谊,在看清楚对方后,两人都有些杀气腾腾的,颇有种狭路相逢的感觉。
薛朗在看见薛明盛后,心情更糟糕,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说他现在最想看见的人是夏美雪,那么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薛明扬了。因为内疚。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现在想来,他虽然从小给了薛明扬锦衣玉食,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过他,但是在精神上,给予他的关爱却没有薛明盛的百分之一,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将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因为在知道夏美雪怀了身孕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算是闹翻了,薛朗那时候对夏美雪全无好感,对她腹中的孩子,自然也没有什么感情和期待。
孩子生出来后,又从胎中带着毒,被大夫断言活不过三十,而且体弱多病,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即使是嫡子长子又怎么样,薛朗对他从未有任何期待,也就不曾放进一点感情。
而此时,看着也长的高大的薛明扬,薛朗突然有种愧疚的感觉,觉得对这个孩子亏欠良多。他虽然逼着自己要给一个交代,但细想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这么多年在薛府,薛明扬唯一可以依靠的,让他有亲人感觉的,或许就是夏美雪了。如今可能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害了,难道不应该给自己母亲找一个公道么,若是那么冷血冷漠,反倒是叫人觉得担忧了。
不知不觉的。薛朗在面对薛明扬的时候,脸色便和缓了几分。
“你不是在阳州吗,怎么回来了?”薛朗很快就回过神来,换上一副稍微平缓些的表情。即使心中生起了一些内疚,他也是不愿意表现出来的。掌管薛家几十年,他已经习惯了用命令的口吻,高高在上的和家人说话。因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向儿子露出内疚的表示来。
“我是有事情回来向父亲禀告的。”薛明扬看见薛明盛,半点也没有做坏事被抓到的惊慌,反而十分的坦然。
“你有什么事?”薛朗看了一眼薛明盛突然升起个奇怪的念头。
“是这样的。”薛明扬丝毫也没有在意薛明盛的在场。坦然道:“这几日我在阳州,听说临川今日会有瘟疫,老百姓都争着买清心散,但是因为药材的缺乏。所以和善堂已经断货了。阳州的和善堂也已经没有货了,我前日就让人回来。但派来的人说,临川的药材比阳州还要紧张。”
薛明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薛明扬还敢把这事情说出来,当下道:“大哥,这药材为什么紧缺的原因。想来你比谁都清楚吧。”
薛明扬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听说,是因为这次西宁的药材没有准时送来,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二少不愿意收货,然后被正多坊的容少从中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