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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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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被催促,李淳风依然是面色从容语气平淡:“并非预见,而是已有确切证据。”

话毕,李淳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邹巴巴的黄纸,递给李世民,“微臣曾在日蚀当天秘密出城,见过瀛州刺史马匡武派来的心腹。”

瀛州,地理位置临近突厥;瀛州刺史马匡武,是李淳风不可多得的一位至交好友。

李世民接过黄纸,仔细端详纸上所述内容,脸上的忧虑神色竟一扫而空,喜形于色:“难怪父皇一直犹豫不决不曾下旨严惩程咬金!刘黑闼已借得突厥兵力,意图侵犯河北道。”

“如此一来,眼下困局便可迎刃而解。”长孙无忌抚掌道,同样喜不自胜,“殿下,您务必在明日早朝时向圣上主动奏请领兵出征,届时,程咬金亦能回归玄甲军,不必遭受流放之刑!”

尉迟敬德忽然开口:“殿下,何以见得圣上一定指派您领兵征讨刘黑闼?“

“敬德,你难道忘了数次北伐之战,皆是由殿下领兵吗?这一次,也依然是殿下奉旨出征。想我天策府,别的莫不敢当,能征善战实属第一。”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大笑道。

尉迟敬德张了张唇,哑然。

长孙无忌忽然想起什么,偏过脸,直视李淳风:“淳风老弟,难怪日蚀那一天你不与众兄弟参赌,反而步履匆匆离开.秦.王.府,原来是去接密报……这番头等功,且算在你头上。”

李淳风被调侃也不辩解,仅仅挪步走回窗前,抬首继续遥望夜空繁星点点,轻描淡写应允。

长孙无忌不依不饶,继续调侃:“对了,那一日你离开.秦.王.府,忽在半途遇见裴承秀姑娘,何以不避嫌,反而带裴承秀前往太史局?”

尉迟敬德听完此番玩笑之言,目光微诧看向李淳风:“竟有此事?”

长孙无忌未听出尉迟敬德弦外之音,笑道:“不仅有此一事,淳风老弟还说,裴承秀在太史局留下一封书信。”

尉迟敬德蹙眉:“什么书信?”

长孙无忌狡黠一笑,半是讽刺半是玩笑:“信……”

“信中,裴承秀邀约在下于初七日相见。”李淳风不动声色的打断长孙无忌,清冽的视线从明月收回,瞥向尉迟敬德,“只说,有要事相商。”

在裴承秀留下的书信之中,最后四个字实则为“不见不散”,然而,李淳风下意识回避了这四个字,无论是对李世民还是对长孙无忌,只称“有要事相商”。

尉迟敬德的面容透出一丝犹豫,再问:“淳风,你可打算赴约?”

李淳风不言,瞥向秦王李世民,见李世民不开口,遂云淡风轻说出几个字:“自然是不去。”

“不去也好。齐王百般撮合你与裴承秀,无外乎想在本王身旁安插耳目亲信。既然程咬金之困局即将解决,你也不必与裴承秀过从甚密。”李世民在这一刻突然开口,语气含了诸多的不痛快,“况且,裴寂为太子、齐王马首是瞻,如今更是打算让一位远亲与你结亲。万一父皇耳根软,听信裴寂之谗言而默许了这桩婚事,本王也只能哑忍。”

此番肺腑之言,令李淳风长时间的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李淳风侧目,平静的眸光掠向窗外,凝望苍穹里那一轮皓月。彼时月色朦胧,皓月如勾。

少顷,平静得宛如一泓秋水的声线淡淡回复道——

“微臣明白。”

连续好几日,裴承秀的心情总是相当不爽利。

其一,与张氏之争论未能占得上风,反而被张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震惊得无言以对。其二,好几日过去了,也不见李淳风向她回复什么只言片语,她心里头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捧着一本《魏晋南北通史》继续看,八王之乱这一段历史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偶尔发呆,每每一想到吕珠表妹提到“五石散可令女子玉门小方”这一句话,更是犹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百无聊赖之际,宝笙端忽然来报,右武侯大将军登门求见。

彼时裴承秀没有待在闺房,而是坐在池边,脱了鞋袜,光滑细腻的小脚丫伸入池水中,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踢水玩。

乍听见宝笙的通传,裴承秀依然双手捧着脸,姿势不改,对着池中盛开的莲花静静的发着呆,片刻之后,心不在焉喃喃自语道:“不是吩咐过了么,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右武侯大将军?没听说过。不见。”

宝笙重重的咳嗽一声,语调尴尬:“小姐,可是……”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这一刻突然响起,字字皆铿锵有力,“裴姑娘,尉迟敬德今日冒昧求见,还望谅解。”

陌生的声线,令裴承秀愣住。

下一瞬,裴承秀猛然回过神,转过脸,抬高瘦尖的小下巴,错愕的望入一双深邃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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