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锐利的目光在引勾脸庞逡巡,最终停留在引勾腰间的一柄剑,青霜剑。
青霜剑,是他赠予秀秀的定情之物。
短短瞬息之间,尉迟敬德眼眸里杀意毕露,李淳风眼捷手快的拦阻尉迟敬德,劝阻:“引勾罪不至死,不可夺他性命。我已敲断他三根肋骨,也算为承秀一雪前耻。”
考虑到引勾挽救过裴承秀的性命,李淳风并没有置引勾于死地,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囚禁引勾一年半载。
尉迟敬德怒火中烧,冷喝:“苗子自古就有抢夺女子之恶习,实在罪该万死。”
苗子,是一种相当不屑的蔑称,若是从汉人口中说出这两个字,既是挑衅三苗九黎,也是对三苗九黎的共同祖先蚩尤大不敬。
李淳风曾经把“苗子”二字刻在阴元石,如今尉迟敬德又再重复一遍,原本闭目盘坐一动不动的引勾骤然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闪出两道寒光。
“汉人,除了用言语污蔑我,有无胆量与我一决高下?”引勾突然开口,嗓音森寒。
尉迟敬德若不是被李淳风按住,早就走过去与引勾打起来。
引勾的唇角扯出一抹鄙夷的冷笑,:“穿黑袍的汉人,你的未婚妻被我压在身下睡了一百八十多个日日夜夜。她的身子很柔软,小嘴甜丝丝的,胸.部.饱.满,臀.儿.挺.翘,令我爱不释手,很是爽快。”
夺妻之恨,辱妻之仇,如何能忍?
尉迟敬德二话不说拔剑出鞘就欲劈向引勾,李淳风仓猝挡在尉迟敬德面前,急急劝道:“敬德,引勾所说未必是事实,不必被他的谎言激怒而逞匹夫之勇。”
尉迟敬德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烧,好不容易勉强压住震怒,缓慢的把利剑收回。
引勾见状,咧嘴,邪肆的笑了,大约是牵扯了肋骨伤痛之处,他笑得有些喘:“穿黑袍的,你以为你的女人只被我睡过?喏,穿白袍的野汉子也肯定睡过你的女人,否则,野汉子不会亲自动手一寸一寸地敲断我的肋骨。”
突如其来的诽谤令尉迟敬德怔住,不可置信的侧过脸,一双震惊错愕的眸子直直地望向李淳风。
李淳风脸色一变,欲向尉迟敬德澄清绝对没有玷污裴承秀的身子,然而,转念想到他与裴承秀确实发生过几回情不自禁的亲密行为,自知理亏,竟哑口无言。
尉迟敬德盯视着李淳风,李淳风看着尉迟敬德,各怀心事。
片晌,李淳风凤目微沉,有一抹似是而非的隐晦转瞬即逝:“敬德,我与裴承秀……”
“不必解释,我信你。”尉迟敬德倏然打断李淳风,语气异常镇定,“你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出觊觎朋友之妻的举动。苗子其心可诛,所言所论不足为信。”
“哈!”被铁索紧紧捆缚而无法动弹的引勾吹了一声嘹亮的、幸灾乐祸的口哨,愈发肆无忌惮的挑拨。
“穿白袍的汉人,你敢不敢对神明起誓,从来没有抱过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