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大跳。

这些人都是道上混混，我没和他们接触过，不过用我的道德观去看，他们虽然坏总该有个底线，玩玩女人吸吸毒就算到头了，没想到冬哥直接出杀人的话。

冬哥看我们不吭声，他问：“你们相信甘九的话吗？”

赵癞和我没话，大刚道：“不怎么相信，的太玄。”

“就是。拿我们当傻子耍，”冬哥眼神发光：“他这一路上对我们呼来喝去，我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怕坏了上面的大事，我他妈早就一榔头砸死他。这深山老林就我们几个人，只要我不，你们不，悄无声息弄死一口子，是很容易的事。怎么样，干不干？”

他扫了一圈我们。冬哥此时的神情和眼色不太对劲，有一种很难形容的亢奋，脸色微微发青，眼角眉梢带着浓浓的戾气。

“大刚，你句话。”冬哥眯着眼催促。

大刚很明显挺怕冬哥，挠挠头皮，半天才道：“行，冬哥啥是啥。”

冬哥直接将：“老赵，你的意见呢？”

“行。”赵癞挺痛快。

冬哥看我：“稻子，咱们可都是自家兄弟，我是真拿你当我的兄弟处，你什么意见？”

冬哥眼神太可怕，我不敢和他对视，垂着头不话。

冬哥不耐烦：“不同意，是不？”

赵癞暗地里拽了我一下，我深吸口气，慢慢道：“冬哥，听你的。”

冬哥这才露出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不过，”赵癞：“我们四个人出去得守口如瓶，谁也不能出去，这件事如果让上面知道了，我们全都得死。”

冬哥嘴角缓缓咧着，露出森森的鬼气，他盯着我：“谁要出去，不用别人动手，我先杀他全家！”

统一意见，我们散开，我拿着锤子垂头丧气钉着钉子。赵癞蹲在旁边，我实在忍不住：“我可不杀人啊，别拖我下水。”

赵癞道：“你没看见冬哥刚才的眼神？你要不答应，他能先捅了你！我太了解他，这子出道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尤其最近这段时间让他打残的人不在少数，下手越来越黑。你不杀人，我就能杀吗？当时候见机行事吧。”

天空忽然轰隆隆作响，乌云翻腾，他催促：“快支好帐篷，要下雨了。”他站起韶重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叹口气，心里遍布阴霾，抑郁得吐不出气来。看来这次进山是无法善了，要出大事。

撑好帐篷，甘九也从定境中醒来，招呼也不打，自行找了一帐篷先住进去，告诉我们谁也不能打扰他。

看他走进帐篷，拉上锁链，冬哥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我在旁边看着他的脸，心里有些毛毛的。冬哥脸上透出一种很奇怪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人感觉非常可怕。

我和赵癞躺在睡袋里，谁都没话，我们就这么躺着，盯着帐篷端发呆。外面风很大，呜呜的，听来非常可怕，吹得帐篷哗啦哗啦抖响，像是有很多黑影正在从帐篷旁边掠过。

这种沉默让我很不舒服，找话题：“赵癞，你和俏俏怎么认识的？”

赵癞沉默片刻，道：“她被人欺负，我替她出头来着。后来她得了很重的病，不在夜总会干了，是我拿钱帮她治病，一直照顾她。”他顿了顿：“我喜欢她，能为她做事，我觉得挺好。”

他得很平静，语气里却能听出对这个女孩子有着极深的感情。

我们没在话，外面“噼里啪啦”下起大雨，雨很大，砸在帐篷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帐篷用的是太空棉，能够极好隔绝外面的温差，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帐篷里有一股清冷的空气在盘旋，情不自禁浑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