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辇眼眉一抬,道:“谁不叫你了?”
那人道:“若起来,续宗这事做的不怎地道。一族之人,理应荣辱与共。他出来首告张瀚谋反,自己倒是摘清了,却不想想咱们合族的人却是被他害苦了。这个不谈,只张瀚。他若不归宗,管他做什么都不与我们相关,前几年他归了宗,名字入了宗谱,谋反大逆,我们也脱身不得。可这张瀚不管事业做的多大,他的手下只用得续宗和续文两人,其余的蒲州张家的人,不管去多少,给些银子便是打发回来。他好,咱们没沾什么光,他不好,我想我们也不必替他着急……”
旁边一人插话道:“谁替他着急?现在急的就是我们怎么能脱开身,免掉这场大祸事!”
又有一人哀叹道:“若是咱们在朝中还有当年风磐公在世时的光景,又何必担忧这样的事?就怕人家随便扫我们一下子,咱们蒲州张家也是要有灭之祸。”
张辇一脸不耐烦,放下筷子道:“这些话都是了一百来次了,不要再颠倒着,现在各人有主意就,没有就闭嘴。”
一时又是寂静下来,在座的都是族中有身份地位的士绅,向来风花雪月的好日子过的多,哪里经历过眼前的这场面?
不少人心情沉重,脸黑的如锅底一般……这事要真是坐实了,就算朝廷分清楚蒲州张家和新平堡张家有所不同,估计在座的人也剩不上多少家资财产了。
蒲州的官员,吏员,衙差,现在听闻了消息,定然已经是摩拳擦掌的准备着……反逆大案,不把张家从石头里榨出油来,可能吗?
就算朝廷不处置,张家出了这事,日后也定然是破鼓万人锤!
人家轻轻一句:怎地,你蒲州张家真要谋反?
一句话便是能把人回来,叫你出声不得!
城中的士绅是向来勾起手来与官府抗衡,互相分配谋夺好处,张家日后定然也是被排除在外。
不消太久,只要十年八年过去,张家便是从蒲州级的士绅家族,一落千丈!
想到悲惨的远景,在场的人,都是把张瀚和张续宗恨到了骨子里头。
“要起来,续宗一向是不成材的货,张瀚也是瞎了眼,怎想起来用他!”
话的人,话一出口,也是有些后悔,拿眼瞄了瞄坐在最下首的张学曾。
张学曾面色惨淡,身形微微颤抖着,他这几年过的很舒心,张瀚对张学曾这个叔公奉养的很好,两个孙儿在张瀚那里也很被看重,张学曾去过两次李庄,感觉到那边的恢宏气势,心情更是愉悦……张学曾最欣慰的事情就是凤磐公后人中有张瀚这样的,可称是后继有人。
出了这事,叫张学曾最伤感的就是背叛张瀚的张续宗是自己的嫡孙,而且是自己一手推荐给张瀚,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张瀚。
“续宗,该死!”张学曾道:“且不他,他生死由他自己去。要张瀚,他是没怎用蒲州的人,不管你们也知道各家去蒲州都是想怎样,没有要做事的,就是想去享福当大爷,张瀚那里事事都在起步,怎么能用他?去的人,都派马车送回来,给银子盘缠,一族的人做到这样也差不离了。再者,公中银子,张瀚年年缴纳的份子比各房都多,现在出了事就想撇清,我怕你们这么想,别人不会这么想。”
张辇大为皱眉!
他最担心和无比后悔的也是这件事!
张瀚已经公开归宗,当然就是蒲州张家的人,当初只是被将了军,怕舆论非议,丢百年世家的脸,另外张瀚归宗后,每年都对公中所贽敬,这也是世家大族的规矩,公中的用度开销,族学,祠堂为最多,当然要各房缴纳费用,张瀚的那一份,从开始就很丰厚,这两年更是最多。
也正因如此,虽然张辇现在一心想把张瀚这档子事拒之门外,但张学曾的对,这事情,蒲州张家背锅背定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一,人人的脸都很苦,苦的能挤出水来。
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这事儿谁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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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爱看族亲背叛,我要明一下,其实是不是族亲不要紧,不是张续宗也可以是别人,一个团体不可能始终团结如一人,那不现实,总会有掉队的,甚至叛卖的,哪怕是有先进理论的某党在早期也是很多党员叛变的,更何况明时的古人。况且一个人的叛卖,可以引出很多下一步的剧情,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不过如果这一段不爱看,我会尽量推的快。
顺道再求下票,这个月的月票前所未有的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