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幕僚在一边摇头道:“男子一天半斤或是四两,妇孺一天二两,也差不多够了。”
成方看了这人一眼,说道:“回先生的话,山上缺少肉食和油水,持兵男子还要训练,每日我们都要练习阵法和搏击,弓箭也要练,如果一天半斤粮,半个月下来人就饿的动弹不得,还怎么操练。”
事实上山上的持兵男子们都是保持了相当高强度的训练,这种高强度训练也是各大势力向和裕升学习的结果,任何情况下和裕升的主力战兵都在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他们的战力当然与日俱增,另外和裕升还招募了几百名山里的猎手,他们也开始进行训练,能力也是看的出来明显在增长,在和裕升的引领下,杨二第一个跟进,接着就是毕麻子等人……毕竟武力就是实力,再吝啬的人在增加自己部下实力的事情上还是很大方的。
山上不多的肉食和油,哪怕是新打的猎物,也是多半给参与操练的男子们享用,这也是他们应有的待遇。
各大势力自己也有一些粮食,他们用与和裕升合作的办法在和裕升的寨子里领取粮食,至于不够资格参加训练的男子,他们只能和妇孺一样,定期在和裕升的各个施粥点领粥,然后掺一些杂粮和野菜,这是最低的生存保证。
成方又道:“二两主粮,很多人会饿到生病,疫病会传染,山上会有大批人死去,还得设法防疫,再用人手去掩埋尸,山上的气氛会变得很糟糕,会有人心怀异志想着去投降建虏,我们还得花费精力来防备内乱,这样是得不偿失。”
这个幕僚没有说话,脸上还是有一些不以为然,不过成方说的明显是很有道理,这个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孙承宗这时道:“成方义士和诸位都起来说话。”
“谢阁部大人!”
成方谢了一声,立刻就是站起身来。
孙承宗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成方,你在和裕升的主店时,经常见着你家东主吗?”
成方道:“不怎么常见,张东主实在太忙,几个大掌柜也未必能天天见着他。”
“你们的东主事业做的很大,”孙承宗突然厉声道:“听说他练私兵,弄什么商会,把持地方,有没有这样的事?”
“回阁部大人,”成方道:“这些事小人不知,小人只知道大人在大同各处的名声甚好,阁部大人若不信,派人去地方巡看采听一下就知道了。”
“你自己怎么看你东主呢?”
“东主会赚钱,做人做事都大方,对朝廷十分忠诚,他练兵不过是为了抵御北虏,地方上团练很多,有钱的官绅都会操练民团,请阁部大人明查。”
孙承宗冷笑道:“就算你说的大同情形是真的,他派你们在广宁这边做什么,又早早做了这么些准备,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吗?”
“我们大人并不能未卜先知,”成方道:“不过在一年多前,小人见东主时,东主就说广宁必定守不住,小人说怎办,是不是提前撤出,东主说辽东战事,最惨的就是开原和铁岭之屠,如果我们有心有力,不妨做一些事情来帮着广宁一带的军民逃生,仓促之间,很多人未必知道往辽西逃,如果能在十三山这样的险要地方修筑堡寨,囤积粮食,可以救下不少人命。”
孙承宗和身边的人都是为之动容!
张瀚居然早就判断广宁不可守,然后早做准备,这人还是一个普通商人?
孙承宗脸色微变,说道:“为什么他判定广宁不可守?”
成方道:“当时王巡抚说要找北虏借兵,又说六万兵可以荡平北虏,我家东主当时就说,自己实力不济,乞师于他人,自古至今没听说过成功的,再者,我大明边军屡战屡败,如果能按熊大人的方略,虚心守备广宁,不与建虏争一时雄长,恐怕还有机会,而王巡抚太过骄狂,败象已成,而王巡抚和熊经略之间多有不和,甚至已经闹到朝廷,朝廷也并没有能解决此事,有这些理由,广宁怎么可能打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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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感冒七八天了,身体虚,脑子象粥一样,一章吧,还是期望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