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知道是谁来了,可是心里面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胸腔缠绕,就好像是……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想要找家长替自己报仇出口恶气的感觉。
可是和金元宝在一起的时候,她确定自己将心里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有些烦闷地一甩袖,她加快步伐,没多久便到了客厅。
客厅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她眼角一跳,而后迅速转向旁边的卧室。
这人真是进人闺房进习惯了,她今天不好好地“教育”一下他,以后养成习惯了可不行,她好歹还是一个清白女子,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嫁人……
夏初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里实在幻想不出自己以后能够倾心相许的人是什么模样。只能够轻笑一声,推门而入。
房间的空间并不算太大,里面除了放上一张方桌两根板凳以外,便只剩下一张榻。
而此时,一袭大红衣袍的男子斜斜地歪在榻上,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拨弄着蜿蜒散开的长长墨发,长睫如墨,薄唇微抿。
只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姿态,却勾勒出无尽的风情万种。
夏初一只觉得自己定力越来越好了,喉咙动了动,咽了下口水,便从美色之中回过神来。若是换了以前,她保不定早已经扑过去先下手为强了。
拉开凳子坐下,她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她连忙地灌了自己一大口,这才定了定心思,朝着榻上的男人再次看过去。
好像基本上每一次他来找她都是这副诱人采摘的模样躺在她的榻上,那眉眼之间蕴含的风情着实地让人太想要扑倒。
她现在越发地怀疑泷越是在故意引她了。
嗯,就是这样。
瞧瞧瞧,他那张被头发遮住一小半的脸,轮廓坚毅,鼻梁高挺,怎么越看越妖孽?
啊啊啊,他还摆出这么小受的姿势,露出那么引诱的笑容,一双碧瞳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让她陷入那眼中暗涌的漩涡之中。
于是还没来得及“教育”泷越,她自己就已经丢盔弃甲败得一塌糊涂,连忙地又喝了好几杯冷茶才浇灭心头的一把火。
榻上的妖孽见此,却是轻轻地笑出了声:“小东西,你的定力真不是一般好。”
他自诩自己不用媚术就可以颠惑众生,没想到对上夏初一,他略施手段却仍旧没让她突破最后的防线。
这小东西呵,有时候怎么那么可爱?
夏初一捏着杯子的手骨节鲜明,隐隐泛白,力道之紧像是要将手中的瓷杯给捏碎一般。
听到泷越这句话的时候,她轻叹了一声道:“你要是再抛一个媚眼我估计就忍不住了。不过……”
她抬头,弯着两弯月牙,笑眯眯地望向泷越:“不过我相信,泷越大人只是逗我玩,不会真对我怎样的,对吧?”
于是泷越趴在榻上,神情幽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