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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家里确实有怪声有,好像有只母鸡被掐住了脖子,不时发出吸气的尖锐气喘声,有听到似乎有男人的哭声,难道真有什么事儿?众人合力砸开王婆子的家门,只见王婆子一丝.不挂骑.坐在一男子身上,一身的褶子叠皱如母猪的腹部。那男子满脸鼻涕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西门大官人!
一大群人,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
还是潘金莲先出的声:“这……就是西门大官人啊?!”有人反应过来,咱这是抓了奸了。抓奸那是件顶兴奋的大事儿啊!瞧着被带了绿帽子的丈夫怎么怎么打骂,奸夫怎么怎么逃窜,窥探这淫.妇怎么一番细皮嫩肉,多美的事儿啊。
但是今天的众人,觉着眼睛疼。
有人站出来,上前把这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撕巴开,给两人分别裹上了衣裳。西门庆瘫坐在椅子上,像是失了心智。有人好(kan)心(xiao)眼(hua),合力把西门庆扛着,专挑大路走,送回家去,给他家里人怎么详细怎么描述了一遍,添油加醋,指手画脚。
从那天开始,寂寞的阳谷县里角角落落全是这段旷世奇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听说西门大官人屁股上有胎记?这俩人怎么互相看上眼的呢?没亲眼看到?没关系,阳谷县的茶馆里有说书的,专门就这个专题,讲了三天。
说书先生说的那叫一个详细,有理有据,就像自己亲眼看着这两人怎么勾搭上,久旱逢甘霖的王婆子又是怎么让风流大官人臣服的!众人听的津津有味,还有外县的人听说了,专门跑过来听的。
王婆子当天闹腾不休,被人一棍子砸晕了才消停,半夜醒过来,羞愤欲绝。拿着腰带挂在房梁上,又舍不得这条命,有人敲门,她也没搭理,直到霍水仙推门进来,王婆子抬眼一看她,扑身过来厮打。霍水仙一劲儿给她推开,道:“怎么,给干娘一段好姻缘,干娘不喜欢?”
“你这毒妇,定是你对我施了邪法,老身这一世清名……呜呜呜……”王婆子坐在地上哭爹骂娘。
“是呀,是我干的,怎么啦?”霍水仙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脚,一副能奈我何的无赖样。
“你、你——”王婆子指着霍水仙,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介,干娘你莫气。你说你守着这茶铺子能攒出什么家财了?你一心想要撮合我和西门庆,不就是为了那点儿介绍费吗?如今不如你自己亲自嫁到西门家,数不尽的吃穿用度,随你使劲儿造!况且你也寡居多年,再嫁也说得过去。”霍水仙说的一本正经,王婆子被吓了一跳,嗫嚅两声,“那、那西门大官人怎么能看上我这老婆子呢?”
霍水仙从袖子里掏出叠成三角状的符咒,“放心,大家邻居一场,我还能害你不成。给,这几角符咒给你,只要你沾了自己一点血,贴在西门庆身上,他这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个。”又让王婆子把耳朵伸过来,如此这般一番言语。
第二天,霍水仙就找了个说书人,把这好故事仔细一说,那说书人听了个完全版,喜不自禁,给了霍水仙两个钱,直奔茶楼而去。
那王婆子,则勇敢地走出了家门,走到西门庆家门口,见了西门庆的大娘子,只告诉她,要么西门家纳她为妾,要么就等着公堂见,她要状告西门庆毁人清白,不说能拉他下马,也要臭了西门家的名声,让他在阳谷县的药铺生意做不下去。
西门庆在家里躺了一宿这才能动弹,醒来却发现自己哑巴了,有苦不能言,听说王婆子来了,被仆人搀扶着出来,挣扎要打死这老猪婆!两人打斗之间,王婆子将一角符咒贴在了西门庆后背上。
西门庆不闹了,怎么看王婆子怎么貌美如仙,控制不住扑了上去,色令熏心。
“哎呦!这闹得怎么回事儿啊!”西门家大娘子连忙上前。
王婆子这就算是嫁入西门家了。
阳谷县的人真是大开眼界,万万没想到的结局,还有戏班子给演成了喜剧,四里八乡地演。
这段喜闻乐见的新闻尚未完全熄下去,半年后又一次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西门大官人纵.欲而亡老妇王干娘刮骨钢刀》
原来王婆子得了西门大官人之后,感受到了其中的好处,俗话说,五十坐地吸土,王婆子每日离不开这西门庆。西门庆中了那符咒,只把王婆子当成了九天仙女,打心眼里爱得死去活来,要什么答应什么。王婆子物质、精神得到了极大满足,胃口越来越大。一次一咬牙,给西门庆打了两角符咒,西门庆三天没能下得了床,最后是一丝精力也没有,活活精.尽而亡!
西门家的另外四个娘子恨死了这王婆子一个老鬼,霸着她们的丈夫不放,这头给西门庆料理完后世,另一头几个人就联合起来,把这王婆子给捆绑了手脚,丢到猪圈里。可怜那王婆子攒的金银首饰全便宜了旁人,溺死在了猪粪里。
王婆子一贯拉这种野红线,毁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现在这种报应落在她身上,算是一报还一报。霍水仙想过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却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当然,她此时还不知道,因为王婆子嫁过去的第二天,她就带着潘金莲,往东京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