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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妾身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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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开口,熟悉的白玉镯子被她从宽大的腰带里拿出来,缓缓递给他,“爷,这个,妾身不配戴。”

“胡说!你不配,还有谁配!”他一把拿过镯子,抓起她的手,就往她手里套。

风挽裳收回手,曲膝蹲跪,低着头,坚定地请求,“爷,这就是妾身的决定,还请爷履行承诺,休了妾身,放妾身离去!”

“你说什么?”凤眸冷冷眯起,一把拉起她,“你再说一遍?”

她看着乍冷的俊脸,无畏的,坚决地说,“妾身求去,请爷成全!”

顾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向来沉静千年的凤眸此刻翻起了滔天大浪。

“这就是你的决定?”

她看了礼物后的决定?

真的是他对她太有信心了吗?

以至于,结果是如此出乎意料?

那样的解释,她无法接受?

风挽裳不懂他为何如此震惊,还是他真的笃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他?

“是!”对着他的眼睛,她再一次坚定地回答,“还请爷履行承诺,放妾身离去!”

说完,她好像看到高大的身影微微一晃,好似大受打击的样子。

她拒绝多想。

顾玦定定地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然后诡异地笑了,一把将她抓到眼前,“履行承诺?爷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风挽裳愕然,那一夜,她同他说了为何不做妾的原因后,他明明……

不!

不对,他真的没答应她什么,只是问一些问题,并没有真的答应她,放她离去,反而说……

[小骗子!这辈子,你休想离开爷!]

顾玦挑起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裟在她干燥泛白的唇瓣上,昨夜,萧璟棠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离开?

真是,太不可爱了!

俯首,狠狠覆上她的唇。

完全算不上吻的吻,两人的唇分开时,她的唇已见血丝。

他以指腹抹去唇上味道,凤眸落在她左手腕上的红绳,更加阴鸷。

他抓起她的右手,不容拒绝地将那白玉镯子往她手里套。

哪怕她疼了,他也毫不心软。

镯子仿佛有感应似的,越是想它套进去,就越是套不进去。

“我不要!”风挽裳疼得受不了,忍无可忍地用力一挥。

镯子在两人的手中抛开,高高坠落。

啪啦——

应声落地,碎了。

很响亮的声音,仿佛碎进她的心里去。

她懵了,也随着那声碎裂,身子猛颤了下,僵硬地看向他。

他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甚至是到可怕的地步,若他下一刻杀了她,她也毫不怀疑。

“我……”

刚开口,他的目光就如冰刃般徐徐看过来,冷冷勾唇,“不就是要妻子的位置吗?等着!”

撂下话,他上前捡起地上破碎的镯子,仔细得几乎连碎末都要捡,然后,怒然拂袖而去。

风挽裳身子无力地倒退几步,扶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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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等地步,明明,她只是来告诉他的决定,让他放她离开的。

怎会变成,她所做的一切只为要妻子的位置了?

他怎可以这般侮辱她?

当初是他亲口答应她的,他也知晓她为何不做妾的理由,为何还要把她说得这么不堪?

……

风挽裳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等她恢复了精神,要回醉心坊的时候,霍靖告诉她——

“夫人,爷交代过,让您好好待在幽府。”

她愕然,不敢置信。

他这是要软禁她?

“夫人,爷昨夜毒发还去接您,您不回来,他还待在外头等到自己昏过去才被送回府的,可见爷的心里是有您的,相信您的心里也感受得到。”

看到爷一脸阴沉地进宫去,霍靖就知晓夫人不原谅爷的欺骗,所以,只好劝劝她,希望他们俩能尽快地冰释前嫌。

他昨夜待在外头等她,等到昏过去?

为何要这样?宁可在外面等着,也不愿意开口跟她解释一下?

哪怕再编一个谎来骗她,她也会好受些啊。

算了,反正今日也是出不了府了。

风挽裳转身回采悠阁,走了几步后,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去看皎月。

皎月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看到她,她想起身行礼,她赶紧上前制止她。

“你啊,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她真的没想到萧璟棠那一掌那么重。

皎月缓缓坐起来,看向她,“夫人,萧璟棠摆明了非带你去和爷对质不可。”

这是她想了一夜,想要说的。

风挽裳想了想,淡淡一笑,“嗯,我以后会尽量避开他。”

皎月点头,夫人果然是一点就通,知晓她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风挽裳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其实,是不是蓄意的又如何呢?

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日,她还是会知道的。

……

看完皎月后,风挽裳回了采悠阁,终是敌不过困意,很艰难地才小睡了一觉,醒来,外边已是夜幕。

又一日过去了,好快。

日子就是这般,不管你过得如何,都还是会过去。

所以,这世上,再痛苦的事也会如同昼夜更替般过去的。

只要撑到光明来临就好了。

“夫人,要传膳吗?”门外响起皎月的声音,虽然很平稳,但细听还是有些虚弱。

风挽裳无奈叹息,明明都叫皎月好好卧床养伤了,一觉醒来,她又跑来伺候了。

“传吧。”她掀被下榻,久未进食的肚子也着实有些饿了。

很快,皎月带着几名婢女鱼贯而入,端上桌的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

她坐到圆桌边,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皎月挥退了婢女,上前替她布菜,“夫人,听闻爷一入宫就狠狠修理了缉异司一顿,大发雷霆,吓得宫里一片乌云密布。”

风挽裳咀嚼的动作缓慢下来,随即,淡淡应声,“嗯。”

“爷这次是要针对缉异司到底了,似乎是要新账旧账一并算。”

“……嗯。”

“爷再过半个时辰就回府了。”

“嗯。”

“夫人……”

“皎月,食不言寝不语。”风挽裳打断她,对她淡淡一笑,然后继续用膳。

这皎月平日不多话,没想到话一多起来,都是她不想听的。

皎月只好闭上嘴,放下筷子,站到一边,充当木头。

风挽裳夹了块醋香鱼肉,刚送到嘴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赶忙放下筷子,拿起丝绢掩嘴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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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极力压抑了,但还是被皎月察觉了。

“夫人,您身子不适?”皎月过来扶着她。

风挽裳抚了抚心口,脸色白得吓人,她摇摇头,再看向一桌子的菜,那种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赶紧起身离座,“撤了吧。”

可能是心情不佳,连胃口也不好了。

皎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才吃了几口的米饭,还是不得不让人进来收拾。

闲着也是闲着,风挽裳从柜子里拿出绣品打算绣着打发时辰,目光却不经意落在放在上一个格子的糖罐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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