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很轻很柔,顿了顿,隔着那紧密的距离又开口说了一次:“我爱你。”
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喜悦让她措手不及,这不应该有的,她才和这个男人接触过三次,她除了知道他叫沈澈之外,她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
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很早很早就认识他的一样,她搜索不出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却抵挡不住那些陌生的或者是熟悉的感觉灭天一样扑过来。
杜悦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那种失控的情绪无论她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她怔怔地看着那一张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的脸,呐呐地开口:“沈澈,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他的眼毛动了动,微微低了低眼睑,薄唇一动,吻了吻她的唇角:“没有。”
没有,我们才刚刚认识,但是,我爱你,无论是杜悦,还是闵茜。
她心口微微一颤,那蜜蜂蛰下的疼痛让她眉头动了动,想开口,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事情发生得突然,却又自然而然。
就连杜悦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一切的水到渠成,她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却又隐隐地爱上了这样的不矜持。
杜悦觉得自己疯了。
或者沈澈也疯了,天微微亮的时候她才算是被放过,闭着眼睛累得她都没有办法去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洗个澡再回床上睡觉的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这几年她的作息很乱,经常睡一整个白天。
今天醒那么早是因为心里面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虽然在锦瑟里面早就习惯了这种一夜风流的做法。
可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在一个乱的环境里面,要么就是顺从要么就是越发的反抗。
她看了那么多人堕落,却越发的不能忍受自己的堕落,她甚至没有办法想象哪一天自己醒来,身侧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情景。
可是如今,那无法想象的情景却硬生生地成了现实,劈开了她的所有坚持。
她忍不住掀开被子,想要去看看自己一直矜持着不放弃的贞操,可是那洁白的床单上什么都偶没有。
一整个晚上了,里面有大片欢爱过的痕迹,却唯独没有她第一次应该留下的东西。
杜悦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就算是失忆了,她也肯定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让自己豁出去了。
而这三年里面,没有任何的一个异性找过她。
这个现实让她难以接受,就好像她一直以来坚持了那么久都是个笑话。
她想起锦瑟里面的那些女人对她妒忌时说过的话,她甚至有些怀疑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是错的。
身后的人抱上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一僵,回头看着沈澈,他正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过去。
她说不清楚心里面的感觉,昨天晚上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个正经的人的那一句话今天却被这样的事实狠狠地打了一下脸。
她抬手摸了一把脸,“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双唇就被人堵上了,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两个人都不着寸缕,男性初醒时的勃起,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撩拨。
她昨晚才被淋漓翻踏过的身体也是敏感得很,杜悦连难受的时间都没有了。
低低哼了一下,她抬手扣着男人的肩膀:“门,门铃!”
这个时候都会有清洁阿姨进来打扫卫生,杜悦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随着那门铃的声音忽上忽下的,偏偏沈澈每一下都是极重,她咬着牙眼泪都被挤出了眼角了。
“沈先生,客房打扫。”
突然在房间里面冒出来的声音,她整个人一僵,刚好那急剧的酥麻感从头烧到脚,她低头直接就埋在了沈澈的怀里面,连脚趾都是紧绷的。
简直没有比这更窘迫的事情了。
幸好身上盖着被子,豪华的套间的床侧都有个镂空的固定屏风挡着。
可是尽管这样,这样的时候屋里面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谁要是不觉得尴尬难堪,杜悦都有种给她磕头表敬意的冲动了。
“不用了,出去吧。”
喑哑的男声模糊不清,杜悦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别人她们在干什么。
偏偏那客房服务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听到沈澈的话还没有直接走,居然还鞠了躬礼礼貌貌地说了一句“好的,沈先生”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