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沙发上的杜悦,抬腿走出向另外一边。
“继续查闵西。”
其实杜悦并没有睡熟,她虽然困,但是心里面想着饭局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完全睡着。沈澈讲电话的时候她听得模模糊糊,不怎么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身体很累,努力了好几次才睁开眼睛,沈澈已经打完电话了,站在那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她的脑袋有些疼,抬手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过去,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沈总?”
在公司里面,她觉得自己还是用这个称呼好。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眸里面还带着来不及收回去的冰冷。
杜悦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有问什么,只是开口提醒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过去了。”
沈澈点了点头,“走吧。”
她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领带,“等等!”开口的同时帮抬手伸上了他的领带结上,紧了紧。
杜悦就欣赏沈澈这一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能够很淡定地应对,没有其他男人的一惊一乍。
到底是在锦瑟浸润了两年的时间,杜悦不敢自认自己应酬能够杠杠的,但是正常的应酬她是绝对的游刃有余。
今天是来谈正事的,虽然说酒桌上免不了酒色,但是沈澈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杠在哪儿,包厢里面的气氛倒是没有想象中不堪。
那董经理虽然是好色之徒,手上一边一个女郎,但是想来爬到a公司那么一个位置,也是个有能力的,四十多的年纪眼神还是锐利的,一番谈判下来十分的顺利。
结束之前免不了要喝酒,作为陪同的秘书,杜悦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只是开始的时候敬酒她就喝了一杯了,现在又下来一杯,有几分醉意。
她就坐在沈澈的身旁,饭局正式结束之前她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没有扭头,只是余光明显往她那儿偏了偏。
那副局长正和董经理说着客气话,她笑了笑,起来说了声抱歉去了趟洗手间。
两杯白晃晃的茅台,五十多度的酒,她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虽然不至于一杯倒,但是两杯下肚,她人也有些不清晰。
鞠了一捧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已经上红了,从包包里面拿出粉扑,却怎么都扑不住。
反正也结束了,杜悦也就算了,免得一层粉扑着显得妆浓。
被清水洗了脸她清醒了不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个女人。
对方先一步道的歉,她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正着脚步往包厢去。
她拉开包厢门的时候就只有沈澈在那儿,白玉一样好看的双手摸着那青瓷的酒杯,他斜斜地靠在那椅子上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似乎听到她的开门声,回头看着她:“醉了?”
她摇了摇头,可是脑子却有些奇怪的感觉,脑袋有些坠坠的,“没有——吧。”
说着,脚步一乱,她踉跄了几步,被沈澈自己接入了怀里面。
其实她也没有醉到走不了路,但是他抱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想挣开了。
杜悦没动,任由他抱着自己一步步走出了包厢门口。
酒店门口传来争执声,杜悦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不禁推了推拦着她的手,抬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刚才在厕所门口撞到的女士。
那位女士大概也是看到她了,笑了笑,只是有些尴尬,那服务员有些得理不饶人,说的话也难听,什么吃不起就别来啊,装什么没有带钱包。
杜悦不禁冷笑,那女士身上的衣服少说也有四位数,光那包包就不少钱了,这么一身的人怎么可能给不起一顿饭钱,虽然这酒店消费是高了点。
她以前受尽了白眼,最受不住这么狗仗人势的服务员,可是以前自己没能力,也只能低头握紧拳头将委屈咽下。
她看着那位女士就好像看到以前为了杜阿姨的一个床位被那护士说得没穿衣服一样屈辱,那时候她没下班就接到杜期电话说杜阿姨晕在了家里面,她工作服都来不及换就去了医院。
锦瑟的衣服向来比较暴露,她还化着浓妆穿着高跟鞋,让护士帮忙找找还有没有多余的病床的时候那个护士看她的眼神她毕生难忘。
似乎注意到她的走神,沈澈捏了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