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痕自从在她当上这姜国的女皇后,就自愿退下了一身不变的淡金色锦绣华服,而换上了太监内侍的装扮,给她当起了端茶倒水英俊无比的小公公。
这会儿,龙玉痕正是一身藏青色内侍服,带着乌纱的头帽,腰上别着拂尘,双手捧着朱红漆色托盘,面带笑容走来,这模样落在顾清惜的眼里怎么看都怎么充满着喜感,令顾清惜每每见到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发笑。龙玉痕将茶端了上来,顾清惜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将茶在茶杯中注满,然后双手又捧到了她的面前,顾清惜忍俊不禁的接过,抿了一口,然后抬眼去看龙玉痕,问道:“感觉好玩么?”
龙玉痕便是笑嘻嘻的眨着桃花眼,道:“侍奉皇上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并不是为了玩,皇上这样说可是伤死奴才的小心肝了呢……”
“噗……”
冷不防听到龙玉痕如此酸麻的话,顾清惜一个忍不住将口中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皇上……”
对面的龙玉痕一声幽怨,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茶水,英俊的五官都要拧巴成一块了。
“咳咳咳……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清惜见自己喷了龙玉痕一脸,她忙是急着说对不起,小脸也是有些抱歉的羞红,递上了自己的帕子给他。
“没事,被皇上喷,是奴才的荣幸。”龙玉痕接过帕子在自己脸上擦了擦,然后笑着将顾清惜的帕子叠了叠藏在了自己衣袖中,占为己有。
顾清惜瞧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喝着自己的茶水继续看奏折去了。
“皇上!这里有一封宇文曜的信,皇上要不要过目一下?”龙玉痕将一封信在手里晃了晃。
如今,她成为姜国女皇的消息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天下,宇文曜自然也是知道,如今还写信来做什么?难道还妄想着要她嫁给他么?
“不看,撕了吧!”顾清惜头也不抬说道:“当初答应摄政王与宇文曜的婚事,不过是在敷衍拖延时间而已,宇文曜当真还是以为我能嫁给他么?笑话!”
“就是!宇文曜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龙玉痕一挥手,那信就被忽然冒出来的一团火焰烧了个尸骨无存,道:“这宇文曜当真是令人讨厌!”
宇文曜与诗柯是她下一个要报仇的对象,自是一个不能放过,宇文曜现如今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束缚在身边,殊不知她不去则已,一去便是他的死期!
顾清惜无心操心宇文曜的事情,而是说道:“听闻卫国卫皇,因迷恋长生不死之药而中毒,和王父子牵连其中被处死,而后卫皇体内瘀毒未清没几天便是突然猝死了,而后一只独大的宸王府独掌大权,顺理成章的问鼎皇位?”
龙玉痕突然听到顾清惜这样问话,他点了点头,道:“就在惜惜登基为皇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卫国政权也发生了更迭,卫皇驾崩,原本理该成为下一任皇帝的宸王却是退闪一侧将自己的儿子顾长卿辅佐上了位,现如今,顾长卿也已经是卫国的新帝,与惜惜一样……”
关于卫国的朝堂风云外面传的就是这个版本,然而卫皇的死因真的是因为服食了和王父子呈上的长生不老药么?这其中真假恐怕只有当事人心里最为清楚了。
但值得说的一点是,宸王当真是心胸宽广辅佐了顾长卿而自己却甘愿为臣子,这着实是令人感到钦佩的。
这世上,儿子都会不顾一切的抢夺老子的位,也就只有老子不会跟儿子抢位置……
顾清惜闻声,忽然笑了笑,道:“好啊!他终于是如愿以偿成了卫国的皇帝,这着实是值得欢喜……”
龙玉痕小心翼翼的去看了一眼顾清惜,这是许久许久以来,惜惜第一次开口主动提及顾长卿,这不得不令龙玉痕感到忐忑,毕竟惜惜那唇角的笑意怎么看都怎么充斥着一股子阴森的味道……
龙玉痕只能是小心的措辞,道:“现在天下,惜惜与宇文曜以及顾长卿,皆为新皇,正是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顾清惜又是幽幽的勾了勾唇角,“卫皇登基也算是有些日子了吧?”
“是!有些日子了!”龙玉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顾清惜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就在他疑惑时,顾清惜忽然将手中的奏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冲着空旷的宫殿喊到:“夜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