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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与陈玉莲一同进来的明嬷嬷与管家对视了一眼,磕头道:“启禀太后,现在府中一切事宜皆由陈姨娘掌管。”
然,话才刚说出口,便听到云嬷嬷道:“放肆,一个贱妾也敢自称主子?你们大小姐呢?现在在何处?太后来了为何也不出来迎驾?”
云嬷嬷这话无疑是当着一众奴才的面打着陈玉莲的脸,也是在敲打警告所有人,这公主府里真正的主子只有顾清惜,让他们别忘了本份。
陈玉莲跪在下面已是吓得浑身发抖,没了往日的气焰嚣张,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同时心里也是恨极的,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太后竟突然跑了过来,现在那印月阁里的傻东西不管死与不死,她都进退两难,一有不慎,怕是连自己和三个儿女的性命都不保。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磕头道:“禀太后,大小姐说昨日受了风寒,便让臣妾出来迎接。”
她想阻止太后与顾清惜见面,同时又让太后以为顾清惜心怀怨对才不肯出来迎接,欲彻底断了顾清惜最后一丝希望和依傍。
若是以前,太后或许会信,但想到今日在明珠阁里听到的那些话,思及女儿早亡,留下的唯一血脉也受尽欺辱,此刻正是心如刀绞,听到陈玉莲这番说辞,当下,脸色一沉,手中的烟雨青花瓷杯便朝陈玉莲头上狠狠地砸了过去,冷哼一声,声音威严冷肃道:“大胆,你一个贱妾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真以为哀家老糊涂了不成?既然你说惜儿受了风寒,哀家倒要亲自去探望。”
陈玉莲没想到太后如此震怒,额头被砸,顷刻间破皮出血,却无瑕顾及容颜受损,吓得浑身发抖,平日能说会道的嘴此刻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太后瞧了她这幅模样,唇角划过冷笑。
“太后要去探望你家大小姐,管家还不带路。”云嬷嬷见太后起身,立刻沉着声音喝令道。
赵管家被吓得不轻,整个人跟打摆子似的颤颤歪歪站起,佝偻着腰便朝前领路。
待太后一走,陈玉莲整个人才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喘息,完全忘了脸上的伤和那触目吓人的鲜血。
明嬷嬷上前将她扶起,小声道:“夫人,还是快去包扎一下吧。”
陈玉莲听到“夫人”这二字,打了个激灵,甩手便是一个巴掌便打在了明嬷嬷脸上:“什么夫人,叫我陈姨娘。”
这话,说出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尊称她一声夫人,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只要顾清惜不死,公主府不变成右丞府她就永远不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可她依然心安理得的受着夫人这个称呼,是因为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当上这个夫人,但是,今天太后的到来,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都说祸从口出,即便心里现在恨得发毒,她也不得不咬牙咽下满口的鲜血,因为眼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明嬷嬷被这一巴掌打得头眼犯晕,心里委屈却是大气也不敢吱一声,没有谁比她更了解陈玉莲的手段,这个时候不能触怒了她,会比死还难受。
“快去请老爷回府。”陈玉莲缓过来,才觉得额头疼痛难忍,倒吸了口气,想到印月阁那边心火又涌了上来,连忙对明嬷嬷吩咐道。
明嬷嬷不敢怠慢,立刻着人往宫里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