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老夫人才从惊诧中回神,而回过神来之后立刻是一声悲鸣哀嚎,“我的儿啊!都站着干什么!还不看看人还活不活!”
说罢,她吓的身子哆嗦着扑上了床沿,颤抖的手指指着孙氏那惨白无血色的脸,骂道:“这不要脸的狐妖猸|子,居敢勾|引自家大哥,来人啊,将她绑了去浸猪笼!”
“不要啊!祖母!不要啊!这一定不是母亲的事,母亲她不会这样做的!”
跟着沈楠竹一道回来的沈婕敏也扑了进来,放声哭道,她不过是央求着父亲陪她上街去买一把新的琴而已,不过是才出去一会,怎么再回来,什么都乱了!
老夫人听得这话,盛怒之下则是一巴掌毫不犹豫的甩上了沈婕敏的脸,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不是你娘这贱|人不守妇道,难道还是你大伯心存不轨么,混账东西!”
沈婕敏被打的脑袋发蒙,捂着脸哭道:“娘肯定是冤枉的,一定是……”
啪——
又是一巴掌扇过来!
老夫人气红了眼睛,“别说话!弄不好你也是你娘跟别的野男人生下来的!你给我滚一边去!”
老夫人这是气的狠了,什么话不经脑子都说出来了,她气的脸色发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憋死的样子。
沈婕敏两巴掌下去,是彻底的被打傻了,俏丽的脸上肿出两个五指山,她不敢再出声,呜呜的哭起来,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夫人,您别激动,相爷他还有喘息,只是昏过去了!”
元嬷嬷试探完沈弘业的鼻息,忙回来扶着老夫人坐下,跟她捋顺着后背,生怕老夫人气死了过去。
老夫人当真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瞪着床上的孙氏,她现在要是有力气的话,真的是会冲过去将她活活的掐死不可!
元嬷嬷见这情势,深知此事闹腾大了,她一边帮着老夫人顺气,一边指挥人手,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相爷穿戴整齐抬回去叫大夫!”
说完,她又是见沈楠竹瘫软在地上,眼珠子都不知道转一转了,她又是着急忙慌的喊道:“二老爷这是吓傻了,灵魂出窍了,快拍脸掐人中,晚了人可就是废了!”
接连着一串话后,下人们才从惊诧中醒来,嗷一声才后知后觉的动起来,一时间屋内混乱不堪,穿插的人晃得眼睛都发晕。
老夫人顺了好大一会气才觉得好了些,这时候沈楠竹也被人掐回了神,瘫软的身子有了反应。
床上的孙氏饶是平日里最能言善道此时此刻也是吓的六神无主,面无血色起来,她只能躲在床角双手拉着被子不放松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桃花眼里满是惊恐,她惴惴不安的眼神在老夫人与沈楠竹之间晃动,见沈楠竹好不容易被换回神来,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眼婆娑的楚楚可怜的望着沈楠竹,哭道:“老爷,这真的不是妾身的错,是相爷他,是他欺凌与我……妾身逃脱不得这才毁了清白……老爷,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沈楠竹为人一向老实,平日里不爱说话,猛的看见自己的妻子与亲生大哥滚在一张床上,羞怒之下的他想也不想就砸晕了沈弘业,然而在看到沈弘业额头上流出血来时候他又惊又吓,以为砸出了人命来,这一时间情绪起伏巨大,他吓的灵魂出窍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就是听得孙氏的哭声哀嚎,他眼神有些木讷的看了看孙氏,半响才张口道:“不守妇道,这样的妻,不要……”
沈楠竹说话的声音很慢很慢,如同反应迟钝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里蹦出来,孙氏听得这几句话,顿时感觉头顶上的天都塌了,一声悲鸣:“老爷!我真的是被强迫的!是相爷要强|暴与我!这是真的!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够了!”
歇息过来的老夫人,猛地一声呵斥,“你大哥是什么样子的人难道我不知道么!他可是一国丞相,文官表率,最是注重礼节懂得分寸,若不是你蓄意引|诱他怎么会沦陷至此,如今捉奸在床,不是你这狐妖使得手段还能是你大哥自己睡到你床上么?你做下这等不知廉耻的行径,我老沈家再也难容你,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孙氏跟在老夫人身前伺候多年,自然是知道她这个婆婆说话像来说一不二,如今撂下这番狠话,显然是摆明了要至于她死地的!孙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昔日里的妩|媚风情再也不见丝毫,“不!我不要死!这是相爷强迫我的,老夫人你也知道相爷最近一直都不正常,身边的丫鬟都给他睡了遍了,他这是色迷了心窍,居然连弟媳也沾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与我无关啊!老夫人……”
孙氏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老夫人的心头火又窜了窜,“你这个娼|妇!别以为你私底下干的那些缺德事没人知道!你偷偷摸摸在弘业的羹汤中放了绝育的药,这才使得他宠幸了这么多女子却没有一个受孕的!你这样灭绝我沈家子嗣,掐我沈家烟火,纵然是没有今日这事你也是难逃一死,我本是来拿人的,却没想到你水性杨花这样的下三滥居然还做下这下|贱的事,你犯的这两条子事,随便那一条都是留不得你的!来人啊!将这贱|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