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往昔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冷酷表情，只是……明月炎未曾发现，此时的龙跃双眼如死洞一般，无神无魂，似乎就是一具被人操作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思想。

明月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话中，一听明月汐已经被自己擒住，连精神都好了几分，笑咧的连说了几个“好”字。

说罢，他便吩咐了龙跃几句，交代他按照吩咐去做。

祠堂，是明月云被关紧闭的地方。

明月炎见明月汐“被擒”，即刻解除了明月云的禁闭，笑意盈盈的吩咐了她几句，便将一块黑面和一块金面交给了她:“云儿，戴上这个，从此你就是明月家族七小姐明月汐，也是清王的梦中仙女。”

明月云伸出手接过面具，却并不怎么喜悦，反倒是不甘心至极。她堂堂天之骄女，如今要去伪装成那个废物吗？

只是，一想到清王，她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若能攀附清王，委屈自己做他人又有何妨？

明月云从口技师傅那儿学来了如何变作明月汐的声音。

他从明月炎的房中出来之后，便怀着紧张与激动的心情去见了清王。

“清王。”

盈盈一拜，望着背对她的健壮男子，脸颊唰得便出现了两抹绯红。

男子转过身来，一双冷眸瞥向她……面前女子身形与装扮都同那个无良女人一样，而且脸上也罩着同一样的面具，只是——

安沉美润的红唇漫出一抹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月云，却是温柔的唤了一声:“汐儿。”

明月云手中帕子捏得紧紧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她本紧张被清王识破，只是听得他如今的唤声，心下松了一口气。

盈盈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汐儿，昨天，你说那个明月云老欺负你，要不，今日你再对本王说说她是怎么欺负你的？”安沉变色不改，忽而道。

明月云的心咯噔一愣，瞳孔忽缩。

昨日明月汐对清王说她什么坏话了？

“我……昨日不是说给你听了吗？”明月云强作镇定，笑笑道。

“你昨日才说了一半，不是说今日继续说给本王听吗？”清王笑容诡异。

明月云手心冷汗淋漓。

她哪曾知道昨日明月汐对清王说了哪一半话？

心下想想，如今她顶着“明月汐”的身份，若是不说，怕是会引得清王怀疑。

“清王想听，那……我从头说到尾，再仔细说说。”明月云脸色有些苍白，却强定着心道。

“八岁前，我待六姐如姐妹，府中爷爷或是族长给我的东西，我都会分一半给六姐。可……”

“可八岁后，我容颜毁尽，丧失天赋，六姐对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不知我是怎么地惹了六姐，这些年，她四处诋毁我，在府中也随意的欺辱我，有好几次，还……”

明月云用“明月汐”说话的口吻，却字字句句指责的是当初自己的“罪行”，她越是说着，脸色越是苍白。

如今她在清王面前是“明月汐”，本应该恨那个叫做明月云的女人。可是，让她口口声声说出自己的罪行还要故作愤恨之色，她哪这么容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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