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来看去的聂庄开口问道:“如果入名其中一座山,可否日后跑到另外一山去?”
二人不约而同有些愕然,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陈土枝旋即回道:“可以,百家武道首条规定便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聂庄啰里八嗦又问:“那可以到他们放武学功法的地方去瞧瞧不?”
陈土枝旋即摇头道:“不可!”
站在台下的小乞丐忍不住翻白眼,不就比试而已嘛,唧唧歪歪干什么?之前说的没错,聂庄果然跟个娘们似的。
可下一刻,聂庄的一句话使得两山哗然:“这样啊,那行,你俩一起上,如果达到你们的要求是不是就可以了?”
聂庄的一句话问的陈季二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正当二人为难,两山几乎同时响起两道朗朗笑声。
“你俩就依他所言吧。”
不知是谁,慵懒的嗓音传入人人耳中。
两山观战之人舌挢不下,事已至此,情理之外意料之外,史无前例。
陆陆续续又从两山围过来那些深夜依旧勤于练功的弟子,甚者,一些早已入睡的弟子亦是让好事的好友给拉了出来。
朝各自一山恭敬揖礼领命后的陈季二人上了擂台,严阵以待。
今夜这场比试似乎雷声大,雨点更大?
捏紧拳头的小乞丐手心汗水渗渗,光是自己在台下都紧张万分,可看台上那个“娘们”怎么还如此淡然处之?
饶是曾近乎不相往来的陈季二人眼下颇为默契,眉目传神,左右绕着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的少年,即便片刻前后者口出狂言,可听说眼前的少年背着一人上来后依然大气不喘,他们岂敢掉以轻心,小觑不得。陈季彼此心里清楚对方的实力,能被选为比试过招之人,武艺拔萃毋庸置疑,以他们二人合力敌一,胜算居多。
聂庄始终肩头各朝一人,察言观色,稍作探量,发现陈土枝的双手骨骼精壮,十指关节尤为明显,掌心老茧布满,乃习武之人常见之事,多年握器柄方才致得,想来应为使剑之人,再细看几眼,掌肉实厚,左右走动时,并非单脚伸前防敌,反倒是始终一拳临前,依聂庄所猜,陈土枝除了是名剑士,且还善于拳掌之法;再而观色季肖风,肤色古铜,筋肉出奇健壮,十有八九修习了一身外家锻体的功法,其身体内了无如陈土枝这等修士独有的气机流动,再凝神识探,无果,亦无术士的气息流转,十分出乎意料,聂庄借以感知去识探,方才察觉其中端倪,讶然不已,他何曾想到过季肖风居然会是一名与风可共鸣的术士?聚精会神凝视一瞧,果不其然,季肖风双袖无风自徐徐飘扬,足下有微微清风,足袖皆是片不染尘。道家法术中,与天下万物中的风共鸣数五行八卦术中偏门且难以修习的一种,虽说风术士的魂魄之力要求太过苛刻,可一旦修成,此类的术士初入门道之时,所御使的风力便有不小的威力,伤人不说,杀人亦可,聂庄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竟然会在百家武道对上一位风术士,实在是幸哉。可聂庄不知的是那天在秋水林遇见的青衣女子,即天网的冰青,亦为一位风术士,但那时已身中剧毒昏迷过去,自然不清楚其中实情。
探查得知陈季二人一些底细的聂庄心里隐约有了个底,也就打算不再婆婆妈妈地跟他们瞎耗下去,见机行事,迅速了事,毕竟要在两柱香时间五百招后而立于不败之地或者胜过两人,难度可相当不小,此时此刻早已无回旋余地,难不成反悔?虽然脸皮是厚没错,但也没厚到不知羞耻的境界。
哎哟喂,里外不是人啊。
面色平淡实则暗中愁眉苦脸的聂庄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嘀咕大骂臭和尚戒空,要不是他在那张纸条上写的第二件事是叫他到此次柳苑百家武道熟记藏书地方顶楼的所有武学功法,怎么会出此下策,还当众口出狂言让陈季二人一起上?哪个猪脑袋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自讨没趣?用从戒空那儿学来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脑袋瓜子让驴给踢了。
一心二用而浮想翩翩的聂庄险些走神,急忙正色,见陈季二人仍在自己身周转悠寻找下手时机,无奈之下,欲早早结束比试的聂庄咬牙狠下心,只得微微侧过身,面朝一人,背对一人。
不仅陈季二人瞳孔骤缩,连两边满怀期待台上开打的众人观战许久后亦纷纷瞧出少年的破绽,陈季无需眉目示意相告,不约而同陡然出手。
台上气息气机暴涨。
台外呼声震耳欲聋,欲惊天上人,已惊下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