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见此,脸色却无有半分变化,依旧笑盈盈道:“那好,你说出是在与谁交易,背后是谁,我就饶你一命。”
阿丑说着,手慢慢擎起长戟,将锋刃放在师爷头顶三尺处,冰冷的锋刃淌下杀机,将师爷刺激的缩了缩脖子,恨不得立马离开这明晃晃的凶器。
不过当阿丑问完,他的脸色却慢慢变化,褪去了那种谄媚,腻人的笑意化作冷漠的容颜,这才是他的真颜色。
只见他整了整衣裳,缓缓拜伏道:“某不才,家中妻儿却在人手,本来是要假意投降,日后好借大人头颅一用,现在看来却不可行了。”
“大人要我说出背后之人,那是万万不能的。还请取了在下这颗狗头去,下酒也罢,作尿壶也好。”
“且取了去吧!”
言罢,他就拜倒不起,将大好头颅径直放在阿丑兵锋之下。
“倒有几分气度!”阿丑赞叹地道了一声,而后长戟微微一抬,又道:“日后见到你家妻儿,我会善待的。”
说着收起戟落,大好头颅“咔擦”一声径直落下,滚动间依稀可以看到那平静的神色,纵使刀斧加身,也无有变化几分。
“果有几分真颜色!”阿丑复又赞叹道了一声,不过也就止于此了,立场不同,就算是真英雄,也只能忍痛杀了,能做的也就只有厚葬了。
想着这些,阿丑让两名尸兵将他好生安葬,而后就让一直在后面观望的荆柯守出来,赶紧的将那些红木矿石带走。
荆柯守过来后,却首先问道:“大人,既然逃出去了一干人,会不会有影响?”
阿丑听到后,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道:“要不是答应了泉部落,今日此地不会有一人脱逃。《窥机》之下,就不信找不到这伙人背后是谁。”
言语间阿丑手腕一转,就有一道莫名的气机浮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内里的人影,正是那一名脱逃出去的拄杖老者,只见他驾着一道遁光,神色惶急的往前奔去,不时回头看来,惊弓之鸟一般,着实吓坏了。
荆柯守目瞪口呆地看着阿丑手里的动静,良久才叹服一声,转身安排那些红木和矿石去了,远远的传来一声:“真是老了啊,摸不清了、摸不清了。”
阿丑听到笑了笑,也不在意这厮作怪了,原地走了两步,他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转身看着正要下葬的师爷尸身,突然一拍脑袋道:“真是糊涂!差点做了件蠢事。”说着他大跨两步上前,将两名尸兵支走,然后将方才下葬的师爷拖出来。
拿着长戟阿丑将本来就身首两分的尸体上又戳了两个洞,弄得愈发凄惨。
良久才道了声:“既然要成全你,那就索性好人做到底,没准看到你这幅尸身,你家中妻儿还能有几天安生日子过。”
言罢,阿丑转身就走,带着远处荆柯守和一众尸兵往山谷处遁去,来的时候空空如也,回去倒还带了不少东西。
留下一地残破尸身,尤其以师爷的最凄惨,都没个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