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无意中得来的消息,还真有必要去深究。这才刚试探了一下,贞岚的反应异常紧张,他的直觉告诉他,贞岚身上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贞岚的一张倾国之容中,又加深了几分寒意。尽管她不想漏出自己的紧张,但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是让她不可置信。
事情已经到了萧瑾晟手中,也并非是贞岚和薛子沐可以掌握的一切,首先贞岚是后宫人,不便过分参与朝政,而薛子沐更是只能受制于命令。
为了避免郝若初对他产生误会,他自从回宫后,一直都逼着有关郝家的事情。没办法,即便他比任何人都想除去郝家这个后患,但他不能让郝若初对他产生丝毫误解。
郝家最终的下场,是被流放为奴,也就是南北朝最艰辛,最折磨人的地方,死亡关。是一个驻守两国边境,常年暴风雨,沙尘暴这些自然灾害最常见的地方。驻守在这里的人,全都是死囚,或者罪恶滔天的重犯,在获赦免死罪后,一律都流放到死亡关。
据死亡关的人说,凡是流放那里的人,即使你身体再强壮,武功再高强,也无人能活过两年。
郝若初在得知郝家的宣判后,她心里划过一丝庆幸,却又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在地。她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郝家的幸还是不幸,但是有一条命在,是否意味着她还有一丝寄望。
春雨绵绵,清风冷冷。
皇宫前并排着一对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几辆囚车中,分别关着白衣囚犯。本该是雪白的囚衣,沾满了污渍和血迹,足足有手臂粗的铁链,紧紧的拴在囚犯的四肢,蓬头散发,伤痕累累,让人不忍直视。
“放开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最后一程,最后一面。郝若初不顾宫人阻拦,不惜冒着抗旨大罪,一路横冲直撞的来到宫门口。这兴许是她最后一次送她久违的亲人,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一拢单薄的白袍,早已在细雨中浸湿,三千青丝四散在肩上,飞扬在冷风中,不施一丝脂粉,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依旧美得让人窒息。多了几分娇弱,让人不禁的心生怜悯;娇弱中又透着几分凄美,宛如细雨中最伤感的旋律。
看守宫门的士兵,毫不留情的阻拦着她,一张张不近人情的冷脸,凶煞中透着狰狞的恶意。
“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畜生,快放本宫出去!”郝若初哀求了半天,就差给他们跪下,可他们还是冷着一张铁面无情的脸,她索性就来硬的试试。
哪知自己的话一出,竟迎来几名士兵讥嘲的目光。有人甚至不屑的嗤之出声,有人噙着讥诮的眸子中,透着轻蔑,此时此刻,凡是侮辱的表情和目光,全部都落在郝若初身上。
他们甚至懒得用言语来讽刺她,好像开口都会脏了他们圣洁的唇齿。只是那些轻蔑的冷讽,像似在嘲笑她,一个罪恶滔天,即将面临废后的罪女,居然还好意思自称本宫,简直可笑至极。
“你们难道都没有父母妻儿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无情,你们都不怕遭到报应吗?”郝若初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明霞搀扶着,她怕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在支撑下去。
只是她不明,人心怎么可以这样多样化。为什么有人可以善良的不顾自我,为什么有人可以恶毒的赛比蛇蝎。
此时她想朝天呐喊,询问老天把人心到底规划了多少种形态,为什么可以复杂到这么恐怕。
“你们狗奴才,皇上一天没有下令对娘娘处罚,娘娘便是一天的皇后,你们这样无视皇尊,你们眼里还有皇家,还有皇上吗?”明霞实在是看不下去,忍到极限的她,双目充血,一脸凶狠的破口大骂起来。
小豆子和两名小宫人也都相视了一眼,相似在暗下什么决心。几人点头表示一致的赞同,瞬间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种愤怒和恶恨。
“我们跟你们拼了……”小豆子等人突然一起冲向那几名贴面无情的士兵,完全疯了般厮打这几名士兵。
几人顿时厮打成一团,小豆子毕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会是手持兵器的士兵对手。但是几名士兵貌似并没有把她们的蛮横行为放在眼里,推推搡搡了几下,他们明显不耐烦起来。
拔刀凶神恶煞的指着她们,其中一人怒嚇道:“都给我住手,否则别怪本大人刀剑无眼。”
小豆子一时气急,大不了拼一死,所以她又想冲上去,但是被明霞及时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