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把大关刀一同向前劈来,刀光闪闪,在夜空中,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闪闪的刀光带着凛凛杀气,让在台阶下的陆剑焱也为之动容.
二十把大关刀排成一排一同劈出,这威势让五个巨剑青衣人不敢小觑,更是不敢硬接而只能躲避。
大刀劈在台阶上,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响,轰!大理石的台阶为之碎裂,台阶上的尸体被震飞起来又落下,大雨冲刷着尸体上的鲜血,让地上的积水更加的红,更加的可怕了。
北归鸣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一下战场,他是不愿意看这杀戮吗?可是为何他总是与杀戮为伍?
无个巨剑青衣人已经退到了陆剑焱的身边,二十把大关刀对他们来说是有威胁的,此时还不是他们该拼命的时候,还轮不到他们拼命,还有几十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
陆剑焱一挥手,穿蓑衣戴斗笠的人顿时毫不犹豫的如波涛汹涌般往上冲去。他们的脚下是自己同袍的尸体,积水里流着的是他们同袍的血液。但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毫不犹豫没有一丝停留的往前就冲。
然后飞上台阶,然后挥舞自己的武器杀人或者被杀。
穿蓑衣戴斗笠的人们如狼似虎,台阶上的大刀锦衣人威风凛凛,刀关刀带着寒冷的杀气自上而下的劈来。
然后,血液飞溅,在雨水中飞溅的血液有一种说不出的迷幻,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血液的飞溅往往带着一条生命流失,大关刀砍在敌人的身上,敌人的刀剑同样会砍在大关刀的主人身上。
于是乎,二十个大刀锦衣人开始流血,有的倒下,有的还在苦苦撑着流血,地上全是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和大刀锦衣人他们的尸体。
两帮相互厮杀的人倒下的时候却是倒在了一起,他们流出来的血液也混合在一起,似乎已经融合了。为什么人要等死了之后才会融合呢?为什么融合总是要带着鲜血呢?没有人知道,或许是知道也没法说出来。
被归鸣带来的一共是五十多人,陆剑焱带来的也差不多是这么多人,现在,这一百多个不同阵营的人相互厮杀在一起,他们谁也占不到上风,他们都在死亡,他们都不惧死亡。
不惧死亡的人死得比一般的人要快,他们死的也很快,他们流出来的血液似乎比天上掉下来的雨水还要多。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没有过多久,这个台阶上就堆满了尸体,不管是穿蓑衣戴斗笠的还是穿锦衣拿大刀的,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流血的流血,嚎叫的嚎叫。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全部的人全部都倒下,没有死的也倒下,死的更是倒在血泊中。
大雨淋在这尸山上,血液慢慢随着雨水流出来,慢慢的留到了陆剑焱的脚边上,慢慢的染红了他的脚他的小腿和他的裤子。积水已经淹没到他的小腿上了,很快就要淹没到他的膝盖了。
北归鸣还是同样闭着双眼,还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这早就是他预见的,似乎他看过的比这还要血腥残忍百倍不止,也似乎他是不忍不敢不愿意看这血液。
北归鸣带来的人已经全部倒下,现在的朔马帮里只剩下一些临时招募起来的人,他们都没有见过死亡,没有经历过杀戮,即使是和张阳去过冀州城的也没有经历过这么残忍的杀戮,此时的他们早就看得腿软,看得目瞪口呆,看得不知所措了。
“你为何不敢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情况?你是害怕还是不忍?你是不想看见杀戮还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若是不愿意看见杀戮那么为何你总是与杀戮为伍?”陆剑焱突然问北归鸣。
陆剑焱带来的人也是死完了,只剩下他身边的五个巨剑青衣人,北归鸣这里却是只有他一个人,里面即使还有人,但是在陆剑焱的眼里他们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所以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占了上风了。
“你为何还站在下面?为何还不上来?是害怕我的刀还是被这杀戮吓到了?”北归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陆剑焱哈哈一笑道:“害怕?我陆剑焱自出生以来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也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你难道不知道我陆剑焱的身上是有三把火的吗?”
北归鸣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缓缓的抬起大关刀,然后让大关刀在微弱的火光下闪闪发光,让这刀关闪耀着,让这闪耀着的刀光刺向陆剑焱,正好刺到陆剑焱的眼里。
刀光雪亮,闪烁的刀关似乎比炽热的阳光还要刺眼,让陆剑焱不得不闭眼,不得不用手遮挡这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