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过河拆桥,没心肝的东西。”蓬莱山主气鼓鼓的,忽然转头看向沉默的苏凝,“孙媳妇,赶紧管管你丈夫,你这妻纲也得振。”
苏凝淡漠的笑道:“爷爷身子倒还硬朗。”
“有这么个孙子,在硬朗也得被他气死。”蓬莱山主怒气仍然不减。
锦少斜眼看着蓬莱山主,“爷爷,若你真想被气死,那么等你百年之后,蓬莱本少就不管了。不知道到时候,爷爷会不会从坟堆里爬出来。”
“臭小子。”蓬莱山主作势就要起来打。
西王忽然笑道:“锦小子,你这娶了凝儿之后可真是春风得意啊,就算再怎么春风得意,也不能吃水忘了挖井人。”
“姑父这话说的本少可就不明白了,本少对爷爷可是孝顺的紧,怎奈这老头为老不尊,见着本少就骂,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少入不得他的眼。”锦少道。
西王妃也跟着温婉的笑道:“锦小子和山主之见的相处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呀,都看在眼里。锦小子若是不尊山主,又怎会千里之遥亲自去接,若是山主不喜锦小子,又怎么会不远千里只为锦小子的婚礼?”
西王自然是明白人,自然也知道他们之间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
蓬莱山主闻言,冷哼一声,锦少唇角勾起,心情愉悦至极。
晚膳苏凝几乎没怎么开口,静静的吃完。
然后西王和王妃回了府,楚谨也回了房间,蓬莱山主不待见锦少,也走了。
一时间,只剩下苏凝和锦少在锦苑里的花园里慢慢的走动。
“你可以开口了吧。”两人一边在花园里闲逛,苏凝一边看着锦少,她还在等他的解释。尽管相信他,但毕竟心里有了心结。
锦少拉着苏凝,缓缓道:“那日与楚谨打斗之前,我就已经服用了一颗龟息丸,原本来你那里是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一来就看见你们……”
锦少的话让苏凝忽然想起了,原来是这样,她并未言语,听锦少继续道。
“一时情急,我也忍不了那么多直接跟楚谨打斗了起来,后来听见你的声音,本想停下,可是药力发作,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隐卫把我带走之后,两天后我醒了过来,便问了隐卫。没想到蓬莱会那一道旨意,舅舅也会下那一道圣旨。想必他们都以为我是真的没了。后来我私下去找过他们,对风云阁的打击才慢慢停歇。我之所以假死,主要是想查当年我父母之死,以及他们的尸首。”说道后来,锦少的眼慢慢的深了。
“查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查出一点眉目,经过这次之时,他们也松懈了下来。我查到,我父母的遗骸在东海境内,于是我去了一趟东海,虽然没找到,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当年我只知道我母亲生我难产而死,父亲也殉了情。可是他们的遗骨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除了查他们的遗骨之外,我还查到了当年我娘之死并未意外。而是事先中了毒,胎儿出体之日,就是油尽灯枯之时。”锦少的声音开始黯哑了起来,仿佛在极力的隐忍着。
苏凝察觉到锦少的变化,听他如此多的秘密。
原来锦少还有这样悲惨的身世,他娘为了生他,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都说锦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都说锦少被宠的张扬跋扈,其实他心里只怕难以释怀他母亲的苦楚吧。
“娘亲为了你,放弃了自己,所以你不能自怨自艾。”苏凝宽慰道。
锦少点头,轻轻的拍了拍苏凝的手背。
“我没事,二十年过去了,我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锦少眼底黯然,询问苏凝:“若换了是你,明知有生命危险,你还要生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