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出生名门,家财万贯。”他的手穿过我的脖子旁抵在墙壁上把我圈子里面,对着我温柔一笑“这样你也不喜欢吗?”
“出生名门,你爹是天蓬元帅猪刚鬣吗?”
仰着头,我很认真的问他,然后,我就看到Eugene温柔的笑容一寸寸龟裂,温柔王子秒变暴君,剑眉高挑,淡蓝色的瞳孔似乎有扩大的趋势。
“许!晚!乐!这三年的工资你不想要了是吧?不想回C城了是吧?今晚想睡大街了是吧?”Eugene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叫着我的名字冲我怒吼,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就把我打趴下了。
谁叫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可是不是说了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你个铁公鸡,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工资!有你这么一毛不拔,拖欠工资拖三年的老板吗?老子都给你当了三年的免费劳动力外加免费佣人免费司机了,**还想怎样?”我一边对着他大骂,一边趁他不注意用我十厘米的高跟鞋对着Eugene的左脚就是狠狠的一踩,然后迅速跑到离他3米的安全位置。
“啊!,Shit!”Eugene,惨叫着弯下腰抱着脚,“许晚乐,你这个野蛮的疯女人!你居然还敢用高跟鞋踩我!”
“难怪被人抛弃,难怪二十几岁还嫁不出去!”
“今晚你自己回家吧。”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司大楼。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异国的城市游荡,三月的伦敦,春风和煦,街上蹦跶的英国小孩,彬彬有礼的绅士,金发的漂亮女孩,相互扶持的白发夫妻,还有经过圣詹姆斯公园时看见的正开放的大朵大朵黄水仙(Daffodil),那么娇艳那么热烈。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温馨,却与我无缘。
摇下车窗,放大音乐,加足马力,狂飙疾驰,让风让心跳让重金属的咆哮充斥整个感官。夜色慢慢的笼罩下来,商店已经慢慢都打烊了,行人匆匆往家赶,流浪汉也慢慢回到他们的窝棚。威斯敏斯特桥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指引这些有家可归有窝可回的人们回到自己的来处去,偶尔还能看到一对难分难舍的年轻恋人在路灯下吻别,那年轻的脸上,满是爱情最初花开的模样。
我不知道去哪里,这些年兜兜转转一个人,好不容易长大,等到终于有人嘘寒问暖的那一天,结果却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醒了,还是一个人,不知去留。
路过泰晤士河上的LondonEye时我停车下来,倚着车仰望着摩天轮发呆,听说LondonEye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最大的摩天轮是不是就离天更近,离幸福最近?那些坐在摩天轮上许愿的傻瓜真的就心想事成了吗?
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四下一片寂静,我有幸看见一只调皮的小狐狸溜达在马路上,它圆溜溜的眼睛注视了我几秒,然后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窜进路边的花丛不知所踪。起风了,伦敦的天变化多端,雨慢慢的飘落下来,打在身上脸上,一丝丝的凉入心扉,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哭了还是雨下大了,落入嘴角那么苦涩。
被人抛弃?!所以我注定一辈子就要一个人吗?从出生到死亡。
午夜慢慢来临,雨也越下越大,我没有离开也没有上车,只是蹲下身抱紧了瑟瑟发抖的自己:许晚乐,你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不知道我在雨中蹲了多久,因为我好像被冻的睡着了。
直到我在一片嘈杂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