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去石鼓书院的游玩计划,此时我也感觉衡阳已经没有什么再呆下去的必要了,应当尽快回到长沙主持湖南根据地的建设工作和曾国藩等俘虏的处置工作。
坐镇石鼓水师学院的彭玉麟开始了训练水师的工作,我则着手准备返程回长沙,派手下人整理行囊,而我自己则亲自来到了花燕芳的房门前。
伫立在屋门口良久,我终于定了定心神叩响了她的屋门。只听屋内花燕芳娇声答道:“殿下吗?进来吧。”
我这才走进了她的房间,花燕芳早就在门口等候,我一进去她就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道:“殿下您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您是不是不要芳儿了?”
真是个敏感的女孩,可能是她刚刚注意到了院子里忙碌的仆人。我连忙开口道:“怎么会?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只是北边还有要事要处理,我不能在衡阳再做过多的停留,所以……我想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去长沙?”
“去长沙?”花燕芳一愣,顿时陷入到了沉思。
我将她搂入怀中,低声劝道:“芳儿,和我走吧,长沙是湖南的省府,可比衡阳城大多了,好玩的东西也多……”
“可是,”花燕芳有些犹豫了,她说,“芳儿从小生在衡阳长在衡阳,还从未去过别的地方,再者我要走了怕是干娘她不会同意……”
“哼,你是说唐妈是吗?”我冷笑道,“本王现在已经不知道她看到一百两黄金后还认不认识你这个干女儿了。”
为了让唐妈放行,让花燕芳没有后顾之忧,我已事先派周国贤带着一百两黄金前去珠玑巷的“弘湘楼”,临走时我还嘱咐周国贤让他带着刀前去,要是唐妈胆敢违抗就抄家伙吓吓她。
花燕芳张大了嘴巴没有说话,很快眼泪便不住地向外流;也不知哪里又刺激到她了,我只好上前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好了芳儿,你的干妈她已经同意你跟着我了,你不要难过了。”
花燕芳哽咽着依旧说不出话来,她在我怀里不断抽泣,大概是就要离开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有些不舍吧。我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慰着她,并告诉她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回衡阳来。
花燕芳含着眼泪缓缓点了点头,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这才落下,这说明她没有抗拒,心甘情愿跟我走了。
离别总是伤感的,石鼓嘴草春桥边站满了前来送别的人群,我要离开这里返回长沙的消息在在衡阳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百姓和商贩自发到渡口为我送别,看到这一幕幕景象我的心里十分开心。
“请大家让一让。”就在这时在一队太平军士兵的开路下,一顶红色的轿子从人群中穿了过来,花燕芳掀开帘子缓缓走了下来,只见她今天上身绣花红衣下配翡翠绉裙,头戴珍珠挂饰,嘴涂粉红唇脂,一身轻盈柔美的装束宛如一个刚刚出嫁的少女。
人群的喧哗戛然而止,人们为花燕芳的美丽所折服;我缓步走上前,轻轻地拉起花燕芳的手,领着她走上了渡口,带着她上了我的“华夏号”蒸汽座船。花燕芳有些笨拙地登上夹板,驻足远望人群,过了许久方才失望地进了船舱。
我知道她在寻找唐妈,不过我心里清楚唐妈不会再出现了,周国贤已经按照我的意思明确告知那个中年鸨母,以后不许再出现在花燕芳面前。
汽船即将开动,我站立在甲板上向人群挥手作别,梁舆琛和彭玉麟领着一众太平天国官员在岸边一齐行礼。
“殿下,有要事要和您讲!”刘继盛忽然出现在我的背后,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一面保持微笑向人群挥手,一面低声对他道:“刘宰辅,什么重要的事非要现在说啊?非要打破本王的绅士风度。”
刘继盛一愣,道:“殿下,弟兄们已经调查清楚,那个卢姓富商有问题!您看要不要把他也抓去长沙?”
“什么?”我顿时一惊,立即转身对他道,“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刘继盛瞧了我一眼,递上资料道:“‘中军统’已探查清楚,这个人与曾妖头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