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越哭越悲切,跪着前移两步,抱住白贵妃的腰际,哇哇大哭起来,那声音充满了迷茫和无奈、思念与不舍,听得屋中之人无不鼻子发酸。
夏侯淳的眼睛已是满是血丝,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
白贵妃慢慢蹲下身,眼中无限慈爱,用手抹去叶一脸上的泪痕。
叶一抽泣的更加猛烈,一把扑进白贵妃的怀中,只想再也不出来。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叶一的抽泣渐缓,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琢磨着看她的样子是个娘娘,只是和娘亲长的比较像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和婉的,而娘的眼中却是清冷不沾半点烟火。
白贵妃带着叶一站起身来,问道:“你可是叶一。”
叶一点点头。
原来如此,她的身世在这宫中,低微如蝼蚁,却盛宠不衰,宫中的议论从未断过。她曾经听说自己与白府的白淼长得几乎一样,开始她还不信,直到有一日看到一个女子在与圣上争吵,细细看那女子才终于相信了那传言,如果说自己是水,那女子便更像成冰。连夏帝的暴戾,碰到那女子的清冷,也变得毫无威力。她自己有时会想,圣上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恋慕白淼么,可是既然是恋慕为何会吵得如敌人,白淼又为何嫁给了飞鹰将军叶鸿,又有什么人是圣上得不到的?如果不是恋慕,而是真正针锋相对的敌人,又为何对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如此好呢?
她开始是时常琢磨,后来是偶尔,再后来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谁叫自己是真爱这个男人呢,那日采药归来,在路边遇到落单而又中毒的夏侯淳,便是这辈子抹不掉的缘。与爱的人能相守在一起,不就是最重要的么。她笑着摸摸叶一的头道:“孩子,你娘亲可不愿意看到你如此伤心。”
叶一抹抹眼泪,跪下行礼道:“娘娘见笑了!”
白贵妃温婉道:“我是白贵妃,住在河洛宫,以后你来,我宫里有上好的桂花糕,这不,陛下都想着吃,我便送了来。”
叶一心里回想着《宏阳风录》里的记载,白贵妃,原来是夏渊的生母,她脑中想着,心中却不顾一切的乐开了花,牵动着梨花带雨的脸上,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好!”
又过了两日,叶一烟熏的晕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罗易和太子一起来过两次,一来是探望自己,二来跟自己说一下纵火案的进展,原来这火果然是与大冶部有分不开的关系,那火中的残骸充满了独特的硫磺味道,而且灰烬又烧的如此碎,唯有西北盛行的硫火有这种能力。这种硫火起初是火苗不大,不容易发现,但其实已经将物件的核心点燃,火从内烧起,万物成灰,万劫不复!